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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進了國公府,心中也並不舒坦,只低著頭,跟在喻盼兒身側,不聲不語。
喻盼兒微微轉首,拿眼睨著這劉端端可憐的小模樣,心裡頭竟不由覺得有些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意,可是她轉眼間就逼著自己把這不該有的念頭壓了下去。喻盼兒雖落了難,可到底是官門嫡女,早年是享過不少福的,因而十分自恃身份。
她最明白恩威並施的道理不過。此刻見劉端端落寞,喻盼兒心思一轉,對她柔聲噓寒問暖,眼見著劉端端面色稍霽,似是十分感激地向她看來時,這喻氏女卻一笑,話鋒一轉,面色平和地溫聲道:“這宅門裡有些規矩,端端約莫是不甚明白。這也怨不得你,畢竟……你不曾在這高門大院裡頭待過不是?這妻與妾啊,還是有差分的,譬如這兩人一起走路時,需得差上三步,斷然沒有並肩的道理。至於這生男生女,生下來了由誰撫育教導,嫡庶之間又有何區分……妾也不是故意難為你,實在是妾不為難,夫人便會為難。說這許多煩人話,也是為了端端你好。”
劉端端這心上一沉,微微咬唇,再不敢抬眼直視她,口中連忙弱聲稱是。喻盼兒心裡頭爽利了不少,笑著撫著她的手,心裡頭尋思起了她那親弟弟的事兒來。
盼兒這名字,實在是有寓意。盼兒麼,盼的就是兒子。她那弟弟叫喜麟,取得是“喜得麟兒”之意。姐弟倆的名字一擺出來,無需多言,這家裡頭是怎樣一番景況,便再清楚不過。喻盼兒對此並無怨言,也一心撲在弟弟身上,如今想的事情,則是該如何把弟弟喻喜麟送入那京中有名的蔡氏散館開蒙。
盼兒如何尋思,端端如何傷懷,這些都暫且不提,卻說這日一過,便是大年三十。這個年過得,對於國公夫人馮氏來說,實在是滿心鬱卒。
國公府上趕著往魏尚書家中送的禮,皆被人家扔出了府門外,一點情面都不顧,將馮氏氣得是火冒三丈。等到開宴之時,抬眼再看看這三個兒媳——精明狡猾的商戶女榮十八娘,滿腹心機的沒落孤女喻盼兒,此外還有個珠胎暗結,豔名在外的劉端端,馮氏直覺得一樁如意事兒也沒有,惱火得不行,實乃氣損六葉連肝肺,恨至三毛七孔心。
而另一邊廂,兩相對較之下,流珠的這個年,過得倒還算高興。徐子期之前請大伯二伯兩家子來京中過年,可最後來的,卻只有徐道正一家。
眼下是大年三十,亦稱做“大晦日”。這裡過年的習俗,和現代倒也差不多,左不過是貼對聯、包餃子、放鞭炮那些個事兒。
徐氏一家人圍坐一桌,你揉麵,我擀皮兒,他調餡,和和美美地包著餃子。瑞安與如意手小,還幫不上什麼忙,便由徐道正的兒子,先前與徐子期一同參軍的徐子駿領著去放鞭炮,留下流珠等在這裡邊包餃子邊說話。
阮流珠兩指一按,令那雪白麵皮將葷素混雜的餡兒完全包合,面上一笑,對著身邊的徐二嫂問道:“不知大伯哥兒為何不曾來?他從前不是巴不得天天往汴京城裡跑麼?”
徐二嫂笑了,道:“三弟妹待在汴京城中,竟不曾聽說過百勝居士的故事麼?”
流珠這段時日忙著算計阮二,料理生意,也不曾往外面多跑,此刻聽了徐二嫂的話,微微一怔,緊接著又聽得徐明慧笑道:“三嬸,兒與你講一講罷。大伯先前買了那鬥雞,撞了巧了,走了大運,那鬥雞每戰必勝,為大伯賺了不少銀錢。大伯雖遠在京郊,可因著這鬥雞名聲愈大,不少閒散富家子都遠赴京郊,排著隊要和大伯鬥上一鬥。大伯發達了,給自己取了個雅號,喚作百勝居士。”
這居士一詞,原本只是稱呼信佛慕道之名士,及那隱居不仕的雅客的,然而眼下這個宋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