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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期抿了抿唇,想假作玩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說話間二人已行至宮門前不遠處,徐子期縱身上馬,同阮流珠就此別過。流珠在深深夜色之中,藉著迷濛宮燈,定定地望著他漸去漸遠的結實背影,忽而想到,兩年以前,送走他時,彷彿也是一般無二的場景。
幽居宮中,便如她對徐子期所言那般,日子可謂寂寞到了極點。那些個貴女命婦,縱是先前做生意時見過,但斷然同她談不上甚情分,兩方見了面,不過說些場面話,實是令阮二孃分外倦怠,提不起興致。
至於阮宜愛留下的兩個女兒,小的同如意一般大,號做令儀,大的喚作高儀,已然十七八歲,到了說親的年歲。徐如意年紀雖小,卻比許多大人還要聰明,性子已是果決大膽,她的同窗,金玉直的小妹玉緣,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小大人兒,而與她倆同歲的令儀,卻還未曾識字,性子同阮宜愛一般嬌怯,但好在十分聽話,在流珠的教導下也漸漸成長了不少。
而另一位高儀公主,卻著實令流珠有些頭痛。阮宜愛逝去之後,傅辛又假作悲慟,還藉此罷了幾日早朝,實則是躲在流珠宮中,忙著同她造孩子,只是外人不知內情,官家與皇后的愛情故事在大宋傳得沸沸揚揚,而高儀公主,便對這般故事十分之痴迷。
高儀公主,與從前的阮宜愛好似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個子不高,稍顯豐腴,眉眼兒透著嬌氣,笑起來更是又吐舌頭又抖肩,流珠瞧在眼中,直好似是見著了十幾歲的阮宜愛。與阮宜愛不同的是,高儀長在皇家,生性驕傲,脾氣實在算不得好,眼下雖到了說親的年歲,這駙馬卻是怎麼也定不下來,要麼是因這高儀百般不滿意,要麼是人家心中惴惴,著急忙慌地娶了媳婦,就是難找到情投意合的。
徐子期的歸來,雖令流珠心中難受,可是隔了幾日之後,高儀公主一來鬧,流珠便也顧不得思念舊日情人了,一面讓令儀跟著太監周八寶一同習字背詩,一面強打起精神,對著高儀柔聲問道:“六姐兒莫急,且抿一口茶,慢慢說罷。”
高儀連茶都顧不得喝,忙不迭地走到流珠身側,挽著她的胳膊,頗為興奮地嬌聲道:“二孃,兒瞧上了一位郎君,非要讓他做兒的駙馬不可。二孃和爹爹,可要替兒做主賜婚。”
流珠瞧著她這副模樣,暗歎道:小娘子在這裡錦衣玉食,只惦念著郎君與親事,哪裡想得到生母非但沒死,且正在宮外一間不打眼的小鋪子裡給人做事?往日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后,如今容貌盡毀,醜陋得可怖,淪為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婦人,著實令人唏噓。
她揉了揉眼角,又道:“是哪一家的郎君?”稍稍一頓,她又壓低聲音,對著高儀道:“六姐兒可要拎得清些,知道該選哪些人,不該選哪些人。”
這半年來,嫡長子傅從仲病去之後,太子之位懸而未決。傅辛有意坐山觀虎鬥,且瞧一瞧傅從嘉和傅從謙各有甚本事,因而朝中大臣不少都跟著站了隊,兩人手下,也各聚了不少能人異士。譬如先前因與阮鐮行龍陽之好而揚名汴京的嵇庭,也不知怎地,便成了傅從嘉的幕僚。
做駙馬是件好事,卻也是件壞事。一來公主不好伺候,不少駙馬到了公主面前,簡直比左右僕侍還要窩囊,非得小心侍奉妻子不可;二來麼,駙馬不得當高官,不可掌兵權,對於心有抱負之人來說,實在是自絕前程。
高儀聞言之後,頗為不耐地蹙起眉來,這才道:“兒自然拎得清。這一回,兒瞧上的,是位世家子,現下雖領著兵,屆時讓他解甲歸田,不當將軍不就好了?”
流珠一驚,邊遮掩著神色,邊道:“你瞧上那位徐小將軍了?這可萬萬不行。日後打起仗來,你爹還要仰仗他呢,再說了……”
高儀皺眉打斷道:“才不是他!是他手下的一位小將軍,姓姚,世家出身,且是旁支,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