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春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此人氣勢非凡。更何況,在這男人的手中,還持著一把燧發槍。
阮恭臣凝神而望,便見徐子期緩緩抬臂舉槍,眯眼瞄準遠處靶子,面上一絲多餘的神情也無,遽然間手指扣動扳機,但聞得鏗然一聲巨響,子彈穿膛而出,直中紅心。
男人微微勾唇,隨即冷聲道:“都瞧仔細了嗎?這就是朝廷給咱們新從洋人那兒買的火器。果然厲害。火石自動打火,颳風下雪也好,天降雹子也罷,都擋不住它生火。洋人賣得貴,我們卻不得不吃著虧,好在這玩意兒也確實造得精巧。”
稍稍一頓,徐子期將燧發槍收入槍匣,隨即又凜聲道:“有資格配備新火器的,共有三千兩百八十人,特封為神槍營。你們這些人,都是立過戰功,手裡也有準頭兒的,此番領了槍,還是按著老規矩來。若有違抗軍紀者,斬無赦。”
阮恭臣心上一凜,暗道:往日裡人總喚他徐小將軍,可如今看他的做派,只怕應改稱徐大將軍了!這個小字,是萬萬喚不得的了。聽聞當地人叫他戰神,又有徐鐵凜一稱,果然不是全無道理。
待徐子期下了馬,迎了風塵僕僕趕來的阮恭臣入賬,兩人才一坐下,便有一穿著盔甲的結實漢子大步踏來,走到阮恭臣跟前,分外熱情地道:“阮大哥,這回的書信該是你帶過來的吧?快掏與我看看。”
阮恭臣眯起眼來,定睛一看,不由訝異道:“卻原來是潘三郎。”這花太歲潘湜幾經淬鍊,早被徐子期從原來那個虛浮的花花公子調教成了個正經漢子,那身鬆垮垮的肉也愈加精壯,阮恭臣若非細看,自然是難以認出。
他稍稍一頓,連忙自懷中掏出潘湜親眷寄來的書信,並凝聲賀喜,道:“三郎此後,也是做爹的人了,實叫我等羨慕不已。”
潘湜一愣,知是家中的妾室傻大姐平安生產了,當即喜不自勝,一邊忙手忙腳地拆信,一邊喜滋滋地道:“大哥兒羨慕甚?是男人,就能當爹,不過或早或晚罷了。”
阮恭臣微微抿唇,卻是沒說話,而潘湜這才想起阮大郎早和榮十八娘和離的事兒,暗自罵自己說錯了話兒,連忙呵呵笑道:“還是個男娃嘞。娘還給那小東西畫了個小像。嗨,我自己個兒偷著樂去了,便不攪合你和咱大舅子說正經事兒了。”
聽得“大舅子”三個字,徐子期微微一哂,眼中卻難得帶著笑意。待潘湜出去之後,這徐將軍正了正面色,將軍中事項向阮恭臣緩緩交待一番,也不曾如阮大郎所料那般對他多加為難,只在阮恭臣臨走時,輕描淡寫地道:“我明白,阮大郎不願入我的麾下,更想去與阮將軍等匯合。只是這是官家下的令,我麼,也不好違抗聖令。既然來了,就是並肩作戰的弟兄,還望阿郎,莫要拂了我的臉面。”
阮恭臣眼瞼低垂,連忙推說言重,心中則自嘲道:現下他就是和那老巢被人端了的螞蟻一般,忙亂不堪,卑微不已,任誰都能踩一腳。他哪裡會有天大的膽子,敢和這軍營裡的霸王徐子期一較上下?徐子期這話,倒是好似諷刺一般了。
只是向來聽聞徐子期是個咄咄逼人的性子,不曾想到現下竟這般態度溫和。阮恭臣心中惴惴,總覺得分外反常,著實令他不安。
這一邊阮大郎夜裡頭忐忑難眠,不知前程是吉是兇,而那邊廂,汴京城裡,國公府內又出了件事。
卻說自打阮恭臣走後,阮良臣雖也曾立志革新,奮發圖強,只是時日久了,這意志難免又消沉了下去。這人日日大醉,頹靡之至,彷彿只要飲下了那盞中白墮,從前簇擁在周的劉端端、小金雞等美人兒便能回來,駕鶴西去的爹孃也能回來,還有國公府那潑天的富貴,也能跟著回來。
喻盼兒瞧他這副模樣,自是惱恨不已,也不再做那一副大家閨秀的淑女模樣,縱是懷著身孕,也大喇喇地挽著袖子與他吵。阮良臣只勾唇一哂,厭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