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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祖母與大伯孃和二伯孃嘲諷譏笑的嘴臉依舊在他腦海中閃現,他承了父親的志向亦想著嶄露頭角,待今年秋時參加鄉試博得個成績出來,父親的那口氣他來幫著出。他當即搖頭道:「林家並不願意承認我們的身份,何必去找這等不痛快?往後我們與林家無半點關係,自此不相往來就是。」
林遠南生得眉眼挺括,相貌俊朗,只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傲然之氣橫生,不知多少人嘴裡雖罵著他窮酸心底裡卻是有幾分羨慕的,最為氣人的是方家大小姐眼裡偏偏只裝得下他,讓一眾富家公子也跟著惱恨,只是最終還是敵不過門當戶對,如今也是清水鎮上的一道笑話,
林遠南幫著娘收拾好碗筷這才回房間看書,臨進屋的時候笑了聲,說道:「這幾天我在給書齋抄書描畫,這是今日的工錢,娘收著,可不能因為娶了娘子回來餓了肚子。」
林大娘頓時哭笑不得,只得接過來瞪了他一眼:「我這當長輩的還能讓你們餓著不成?」
有些事不過暫時地沉入百尺深的地下不被人所探知,而當中蘊藏著的真實將來只會讓人大為吃驚,這世上總有一種人時時成竹在胸,讓人不覺沉溺在他的灼灼風華中。
油燈隨著從縫隙中鑽進來的風左右搖擺,連書上的字都跟著顫起來,今天的林遠南無心讀書,他坐姿筆挺,雙目如深潭望著借著月光投在窗上的樹影,縱橫交錯著有幾分嚇人。那雙因為飽含怒意而分外水亮澄澈的眸子突然撞進他的腦海,寒風中她看起來瘦弱蒼白,一點都不像年方十七八的姑娘,倒是和那十五歲年紀的一般肆意張揚,她的身上像是有無盡待要噴發的力量,吸引著人的目光。
油燈燃了許久,他的思緒不覺間竟飄了那般遠,看著攤開的書嘆了口氣,想來是看不進去了,還是早些睡覺才好。
第三章
外面風吼聲似要掀了房頂,聽著有些嚇人,今年氣候反常,已經二月了還冷成這般,寒風將人們好不容易盼到春天的念頭又推了回去。
阿蟬躺在炕上睡不著,怕吵著祖母也不敢翻身,夜中瑩亮的眸子睜開又閉上,這兩天怕是要不得消停,張員外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善茬,想從他那裡討便宜難得很,這會兒耍弄了他指不定往後會想什麼法子來出這口惡氣,她得將這事給應付過去,她可不願意好好的太平日子被這些汙糟事纏上。
周良不自量力想和張家攀關係,到時候出了岔子她才不會管,大老爺們被小媳婦拿捏得死死的,連腦子都轉不動了。不過只要想到林遠南明天要帶媒婆來提親她的心就跳得飛快,嚴寒剎那間變作暖春,即便是在黑夜中她也能感覺到自己雙頰通紅髮燙。
林遠南娘倆是半年前才搬來鎮上的,聽人說他們家本來在縣城也是富貴人家,也不知為得什麼。阿蟬打從見他第一眼起就中意他,日日一身樸素白色衣袍,腰桿筆挺,滿身書卷氣卻沒有讓人感覺到手不能肩不能扛,走路時步伐沉穩有力,在人群中十分醒目。他的臉部輪廓堅毅俊朗,兩道濃眉下面藏著兩隻黑眸深邃燦爛如星辰,鼻樑高挺,略顯蒼白的唇瓣緊抿透出淡淡的涼薄,世人都說這樣的男人最是無情,可她偏偏就這樣一頭栽了進去。
阿蟬只知道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相貌最好的,男人饞女色,女人又何嘗願意對著個歪瓜裂棗的男人?人之間彼此互生好感都是始於相貌,只可惜終究晚了一步,若不是她時常趁著中午歇息的那陣功夫偷跑出來看他也不會知道林遠南心裡早裝了別的女人。
林遠南在鎮上最繁華的一條街支了張桌子,也不像別人立個招牌,只放著筆墨紙硯,若是來人問便回一句代寫家書,也能繪得出幾幅不俗的畫作來。若是無人問他便坐在那裡或溫書或練字或作畫,不管多麼喧鬧都沒能打擾到他,依舊是那般愜意,風度翩翩,更將阿蟬一顆芳心拴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