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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呆呆地看著他,傅笙又匆匆出去,片刻後回來,手上一塊溫熱的帕子蒙上江陵的臉,他想擦淨江陵的臉,卻因從來沒幫人擦過臉,又怕用力會弄痛江陵,笨手笨腳地怎麼也擦不乾淨,但是江陵那熟悉的眉眼已經能清楚地看到了。
傅笙好生開心,他圍著江陵轉了幾圈,欲待說話,卻又紅了眼:「陵姐兒,你這些天……你阿爹阿孃他們……」他期待地看著她:「他們也逃出來了對嗎?」
江陵的眼淚迅速聚集到眼眶裡,她想放聲大哭,卻還是硬硬地哽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只有淚水不住地流,她的眼眶原來早已乾澀,此時流出眼淚,眼眶極是澀痛。
傅笙手足無措:「陵姐兒別哭,陵姐兒你哭吧,你哭吧,你別怕,以後就住在我家,我爹孃阿爺阿嬤都很喜歡你的,你知道的,別害怕。」他拍拍江陵的肩膀,又拍拍江陵的背,笨拙地安慰她:「陵姐兒,有我呢,我會照顧你的。真的,我會照顧你的。」
他不知如何安慰,倉促中學著父母安慰自己時候的樣子,朝江陵伸出雙手。
江陵淚眼模糊地看著那伸出的手,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裡,流淚,哭到打嗝,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傅笙似乎感受到她的痛苦,不再說話,淚水也流了出來。
客房裡兩個小小人兒抱在一起,無聲痛哭。
客房外,是聞訊從宴席中趕來的傅平。他僵立著,臉色敗壞。
他想進去,卻硬生生止住腳步,一扇門似乎隔開了兩個世界,那裡面是兩小兒悲傷卻歡喜期待,外面卻是冰天雪地凍住了傅平。他站了很久,一直在思索,卻苦於思索不出什麼,臉色越來越壞。然後他聽到江陵打著嗝的聲音:「傅家,小哥哥,我,我要見,縣尊。」他再也忍不住,顫抖著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傅平推門進來,兩個小孩兒齊齊抬起頭來。他看到江陵臉上忽然出現的懼色,看到她瑟縮了一下,待得看清是他,才好了些,傅笙見他出現卻是一臉喜色,拉著江陵跑過來:「阿爹阿爹,你看這是誰,陵姐兒!我剛才佈施的時候看到的,我一眼就認出陵姐兒了!陵姐兒真的沒死!」
江陵被拉到他近前,怯怯地喚了聲:「傅伯伯。」
傅平低頭看著她,不由心酸,江陵是江宣的掌上明珠,江宣是城裡、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珠寶商,且因家世的原因隱隱凌然於眾人,是以江陵一向活潑膽大,她喚他,也一向是清清脆脆、大聲坦然,從不見她像現在這樣,髒汙一身聲氣膽怯。然而……
他禁不住轉過臉,後悔走進來,這是陵姐兒,這是江宣的心肝寶貝,她沒有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那樣的大火,只有她逃了出來。
傅平的衣襟下擺被江陵拉住,他停住欲走的腳,實在不忍心,蹲下來溫聲問:「陵姐兒有事?」
江陵看著傅平的眼睛,眼中除了哀傷焦急就全是信賴:「伯伯,我要見縣尊,你帶我去見縣尊,我們家的火是壞人放的,他們還殺……」一語未了,傅平捂住她的嘴,顫抖的手幾乎一起捂住了江陵的鼻子,他驚恐地說:「陵姐兒不許胡說,不不,陵姐兒你不能說……」
大滴大滴的汗從傅平的額頭一下子冒出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努力平靜下來,看著江陵的目光,垂下眼,想了半天,腦子仍然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江陵被他捂得緊了有些透不過氣,用力推他的手掌,傅笙也跑過來拉著他的手喚他:「阿爹,阿爹,你怎麼了?」
傅平恍過神來鬆開手,卻仍然盯著江陵的嘴巴,江陵不禁瑟縮地退後幾步,不再出聲。傅平又想了想,才慢慢組織起語言,說:「陵姐兒,縣尊現下正在酒樓飲酒,此時找他不妥,明日,待明日,傅伯伯帶陵姐兒去找縣尊,好不好?」他不敢看江陵的眼睛,站起來,只看著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