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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忽聽得莊丁來報,有一隊人馬正自向顧家老店逼近,是否要將對方攔截,請餘長遠定奪。
餘長遠吩咐眾人各自守住門窗,這才帶了莊恆雲等走到門外。只見遠遠走來一隊人馬,約有三四十人,為首那人身穿錦袍,騎著一匹棗紅馬,威風赫赫,便如神下凡一般。
站在餘長遠身後的兩名興遠鏢局的鏢師一見此人,立時歡聲叫道:“是唐老鏢頭到了!”
餘長遠也已看出為首那人正是威鎮京華的興遠鏢局總鏢頭唐赫,心下大喜,便即快步迎上前去。兩人相距百餘步時,唐赫跳下馬來,徒步前行,隔了老遠便笑道:“餘老弟,老哥哥來得遲了,還請老弟原諒則個。”
餘長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悽聲道:“唐老鏢頭,餘某對你不起,前來向老鏢頭請罪!”
唐赫一怔,急忙搶上前來將餘長遠扶了起來,道:“餘老弟,咱哥倆十多年的交情,萬萬不可行此大禮。”
餘長遠老淚縱橫,道:“老鏢頭,餘某照顧不周,賢侄他、他……”到此處,再也不下去了,當真是淚如泉湧,嘴角也不住抽搐。
唐赫大驚,道:“永珍他……”
餘長遠哭道:“賢侄昨日到了永安城,便要去找泰山派理論,餘某等苦勸他等老鏢頭到了之後再作打算。賢侄一心要解五虎山莊之危難,還是去見泰山五老,結果遭了泰山派的毒手……”
唐赫身子一顫,此時他身後眾人也早已下馬,見唐赫立足不穩,一個禿頭漢子搶上前來,雙手在唐赫身後輕輕一託,道:“老鏢頭保重。”
餘長遠閃目望去,見這禿頭面目兇惡,一雙三角眼寒光四射,心下一凜,道:“這位先生難道是燕山怪俠嶽老師麼?”
那禿頭嘿嘿一笑,道:“餘莊主給嶽某臉上貼金了。我便是嶽鐵崖,江湖人稱燕山老怪,跟這個‘俠’字沒有半點關係。”
燕山老怪嶽鐵崖,是橫行江北的綠林大盜,為人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是江湖中極難惹的黑道人物。餘長遠萬萬沒有想到唐赫居然和嶽鐵崖聯袂到來,心下極不願意得罪這個大魔頭,是以用“燕山怪俠”代替“燕山老怪”來稱呼嶽鐵崖,憑空送了嶽鐵崖一頂高帽。
唐赫此時已穩住了身形,沉聲道:“永珍是條漢子,死得好,死得好!”
眾人見唐赫乍聞愛子身亡的訊息,仍自不慌不亂,頗有大家風範,心下都是極為佩服。嶽鐵崖道:“老鏢頭保重身體。嶽賢侄為江湖道義犧牲,大家都是佩服得緊,日後必定在江湖中人口傳誦,千古留芳。”
唐赫道:“永珍這孩子沒丟我興遠鏢局的臉面,是一條好漢。”罷突然回頭衝著長街右側一處二層樓高聲道:“這位泰山派的朋友,從城門一直跟到這裡,不妨現身一見罷。”
只聽有人哈哈一笑,但見那樓之上人影閃動,一個黑衣人從二樓縱身而下,穩穩的落在街心,雙手抱拳道:“唐老鏢頭果然撩,晚輩泰山派彭進拜見興遠鏢局各位英雄。”
唐赫點零頭,道:“你是泰山五老老大丁玉的大弟子罷。”
彭進道:“唐老鏢頭的不錯,家師正是丁玉。”
唐赫道:“犬子昨日去拜見泰山派的各位英雄,不知道因為何事得罪了泰山派,一條性命丟在貴派手鄭老頭子還請彭少俠賞個面子,把這其中的關節告知一二。”
那彭進是丁玉的大弟子,武功不弱,且江湖中人均知道丁玉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見到彭進往往退避三舍,時日一長,這彭進還以為自己武功高強,眾人都怕了自己,是以氣焰囂張,飛揚跋扈。此時見唐赫對自己恭謹有禮,還道他怕了自己,當下高聲道:“唐少爺人才武功那是不錯的,只是年輕氣盛,口出狂言,惹惱了我五位師尊,結果……”
“你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