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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方道:“寧王爺可答應出兵?”
“沒有。”
我心頭狂跳:“為什麼?”
“他有條件,而他要的條件,我給不起。”朱離說得平靜而緩慢。
我張了張嘴,想問的東西卻一下子凝在了口邊。他……要什麼?
寧王,大奕朝僅有的異姓王,爵一等,祿萬擔,邑萬戶,位尊榮,他再想要的,比之更高的,朱離給不起的,又會是什麼?
再然後,我輕輕嘆了口氣,抬起自己昏迷中一直也不曾鬆開的左手,那手指因長時間的緊握而僵硬,再開啟時,竟是徹骨的疼。我忍著顫抖將手心平伸至朱離面前:“這個……能換麼?”
朱離盯著我手,那顆珠子透著漫天紅紗依舊眩目,而朱離的面目則在其中,漸漸模糊。
“他……果然留著。”靜了良久,我才聽朱離緩緩開口,五個字竟說得那般艱難沉重。
張義做事,一向不會做絕,他是謀定後動、能伸能屈的人,必然給自己留下後路,只除了……昨夜。
昨夜,卻是我將他逼上的絕路。我覺得喉間似乎又要湧上血腥,用力嚥了下,竭力平定了自己的心情才道:“昨天晚上,是張義。”
“我知道,打傷了十七名侍衛,我來時,他已經走了。”朱離淡淡道。
心狠狠的痛了下,這才發現,我的心原來還在,原來肝腸寸斷的只是感覺。可是痛了之後見朱離的目光,我的臉卻沒由來一紅。他來時,應該看到的是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吧——靜了下,我沒解釋,朱離應該比我聰明得多。
於是我輕嘆了口氣:“其實,他來……你應該也猜到了,不是麼?”
朱離目光從珠子移到我臉上。
漫天的血色讓我的眼睛痛得厲害,我索性閉了眼,又道:“關於我和水清揚墜崖後所發生的事,他都告訴我了。可是,其實那顆珠子,根本不是解藥,對不對?”
朱離靜了良久,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
“如果這真是解藥,你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讓自己的毒發作得那麼重,讓自己經歷那麼多的痛楚。可若它不是解藥,又會是什麼?我唯一能夠想到的是,也許它能夠替你換到解藥。”我又摸了摸珠子,輕輕嘆了口氣,如今這毒是在我身上,所以張義才想著在此時把它送還回來,用它換我的解藥,可是——我註定又要辜負他的一番苦心了,又或者,我一直都在辜負他的種種苦心。
我把那顆珠子遞給朱離:“我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但也許它不僅可以換解藥,也許還能換別的東西。”
“未浠。”朱離輕喚了我一聲,聲音中有種種不明的情緒。
我搖頭:“我說過,大奕朝需要靜王……”
“未浠!”他冷厲地打斷我,我很少聽到他失卻冷靜自執的樣子,“到現在,你還不信我?你還以為我會為了什麼江山社稷、皇權名利而犧牲你?”
我不得不睜開眼,朦朧間盡是他滿眼的痛楚與憂傷,這種表情依稀見過,是在我強迫趙闊點了他的穴道以命易命之前特意去告別的那個晚上。
那時的他,也是這般……氣急敗壞呢。
這個樣子,太有損大奕朝第一公子的風度了,可這個樣子,我卻想一輩子記在心裡。我忍不住笑了下,輕輕握緊他的手:“朱離,若我不信你,又怎麼可能把心中的所有真實想法說與你聽?而你當初把這麼珍貴的東西交予我,一番心意,我又豈能不知?”
“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拿下它,不要弄丟了它”的叮囑猶在耳畔,當初只以為是他的定情之物,後來才知道竟是這般性命攸關的東西——從水清揚口中得知,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感動之餘卻不免心驚:珠在人在,珠毀人亡險些一語成讖,如今失而復得,卻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