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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只怕姬暗河都會替他說話。也許無關什麼信任,也許只是利用——何老闆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姬暗河能從他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僅此而已!
於是我順水推舟地道:“表哥既然與何老闆的事要談,那我就不耽誤二位了,左右不過幾步路,我能回去的。”
說著,不等姬暗河反應,我便藉著晌午強烈的陽光,一步步小心地向回挪,有隱約聽得姬暗河壓得很低卻頗是急切的聲音:“你說那邊怎麼答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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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申時太陽剛一落山同,我便幾乎不能視物了。我靜靜坐在帳中的榻前,只聽得門簾略響,腳步頗沉,我便輕喚了一聲:“表哥……”
那人身子似是一頓,放緩步子走過來,我覺得身邊的榻一沉,那帶了邊關風沙的氣息夾雜著幾分冷意便圈了過來——明明剛才那人也有一身比之更甚的風沙塵土味道,可不知為什麼,偏是身邊的味道卻無端讓我鼻間一窒,很沒形象的打了大大一個噴嚏。
我忙抽了帕子馬後炮地捂住口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只覺得身邊氣息一頓,他就像長舒了一口氣一樣笑道:“每回從營中歸來我若不沐浴更衣便來見你,你總嫌我身上有怪味,也會這般打噴嚏,想不到……這個毛病倒是一直沒變……”
我怔了下,方明白他是在感慨以前的事和我的失憶,我只覺得心被提了起來,一時卻更是無語。
“只是這回……性子倒是靜了很多……不似以前的……”他又嘆息,彷彿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情緒。
這是自我醒來後,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這種心緒,前段時間雖也算是照顧周到,但總覺得有給外人瞧的感覺一般,今日先是在何老闆前的親暱,又是現在的感慨,卻不知道這位“表哥”將軍,唱的又是哪一齣。
靜了半晌,見他不說話,我輕笑道:“表哥是在懷疑我……什麼?”
我覺得姬暗河的呼吸一窒,我下意識地轉頭,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看不見他,於是便又扭回了頭,他卻輕輕扳住我的臉:“我不是你表哥。”
這話如一顆炮彈“轟”的在我心裡炸開——他這是要試探我,還是要幫我記起以前的事?
我咬咬唇,試了試沒有脫離開他的鉗制,便苦笑:“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又怎會知道你是誰?你們還不都是說自己是誰便是誰?”
姬暗河卻是放開了我,一隻手輕撫我的臉:“我不是不信你,我……我只是很想念你,晴兒……”
他是想念——原來的“晴兒”麼?那麼,“我”又是誰?
我一震,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喚我“晴兒”,我知道,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之間之前所偽裝出來的“親人間的關懷”都不復存在。聽他喚得如此深情,我卻只覺得心底一陣蒼涼與慌亂。雖然這段時間他待我很好,雖然他很可能是我在為數不多的日子裡最後的依靠,雖然我也想過或許我應該討好一下我的“衣食父母”,但我的身體並不聽從我的意志。
我閃開了他的觸碰。
他的手似乎僵在那裡。
良久他才冷聲道:“你恨我麼?”
我搖頭:“無愛便無恨。”
感覺到他似乎一震,我卻低聲嘆息:“也許對於你我來說,我失去記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表哥’你說……是不是?”
靜了良久,他都沒出聲。帳子裡很靜,能夠聽得見他的呼吸聲,有些紊亂。
我不想知道我們從前的那些恩怨糾葛,若真是愉快的記憶,我如今又豈會是“秀錦”而不是“晴兒”?他如今又豈會是“表哥”而不是相愛之人?“何老闆”又豈能是“張義”?還有其他那些我不願記起的人和事……人人有著各種各樣的面目身份,而我如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