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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奇怪,就算趙闊不在身邊,但朱離此時應該還在前院,又有寧漫這樣的高手相陪,好像這幾天似乎前院後又增加了幾個陌生的面孔,應該不至於讓水清揚如此放肆的登堂入室?除非他能飛簷走壁,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想當初姬暗河不就……思及此處,我不由心中一緊,只是怎麼看水清揚也不像一身高強武藝的模樣。
我正在猶豫怎麼開口,卻見水清揚卻忽然揚起一絲笑意:“臣水清揚見過世子夫人。”說著給我行了一禮,卻並不恭敬。
我倒不懷疑原來這位世子夫人跟水院判有什麼苟且,就是她肯估計水清揚還不肯呢。我只是怕水清揚跟我提以前的事。
裝失憶不是人人都能對付過去的,這位猴兒精一樣的水院判只怕就沒那麼好糊弄。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趕他走。於是我冷笑:“水院判怕是走錯了地方。難道太醫院就沒有規矩,說王府後院有女眷,不得擅入麼?您要是奉了旨給世子診病,就更應該去前院了,世子正在前院……”
“小臣正是奉旨前來呢。”水清揚卻似乎不介意我的橫眉冷對,笑得依舊燦爛,居然抬腳就進了屋,“太后聽說世子夫人病了,特遣小臣前來為夫人診病。”
我說怎麼這麼有恃無恐,合著是奉旨前來。不過這“太后”二字咬得如此重,卻不得不讓我懷疑他的居心:“奉了旨不是應該堂堂正正的從前院通傳,府中自會有下人帶您過來,不至於像院判大人這麼鬼鬼祟祟才是……”
水清揚卻彷彿沒聽到我的挖苦,忽然上前一步,只盯著我瞧,瞧得我一陣心驚肉跳之後卻緩緩開口:“小臣看夫人面色微白透青,主虛寒失血又有淤證,不似有疾,反像受傷,另外,夫人雙顴微紅,為脾胃虛弱之症,雖不嚴重,卻也需要調養,以免留下頑疾……”
不得不佩服他的醫術,只消一眼就能看出我最近脾胃不好,還能看出我是受傷?不過不知道他是真憑中醫一個“望”字,還是知道了什麼故意在詐我。
於是我避重就輕:“水院判好高明的醫術,要是用在世子身上豈不更好。”
這可是實話,他要真肯用心來治朱離,只怕朱離也不至於這麼慘,也不至於非讓我這個半吊子醫生跟這兒想破腦袋寫偏方。
估計水清揚也沒想到我這麼回答,目光微閃:“世子夫人這帽子扣得好大,小臣對世子也一直是盡心盡力在醫治,何來此說?要不然夫人可以拿著以前的小臣開的方子去請人評理,小臣哪個方子不是斟酌良久才為世子下的良方?”
他這明顯是反將我一軍啊,原來他那些方子我哪知道都讓這位前身給扔哪兒去了,留不留著還是個問題。
“方子是小臣開的,不過藥卻是夫人吩咐下人們熬的,這久病不愈,只怕……”
我心裡的火又開始拱了。人要無恥到了這種地步,真是令人髮指——原來衣冠禽獸四個字就是專為他造的。
“水院判說得沒錯,方子是院判大人開的,藥是我吩咐人熬的,但世子的病卻遲遲沒有好轉,真是急人呢。”我故作焦急,“要不然咱奏請皇上派個像樣點兒的人重新診治一下,看看世子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拖這麼久呢?”
我也特地狠強調了一下“像樣點兒的人”中的“人”字,言外之意水清揚也是聰明人不會不懂。何況真要讓人一把脈,還不是立馬知道朱離之前的身體虛到什麼份兒上,而且還有毒在身。我才不信,水清揚能不知道朱離身上有毒。
果然水清揚的臉色終於在瞬間偶有一絲變化。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小白兔?對朱離我怎麼當小白都成,別以為是個人就能欺負到我頭上去!
但這種變化只在片刻之間,很快他便又逼近了我一分,低聲笑道:“夫人什麼時候這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