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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揮在不在?其他人呢?這裡情況怎樣?”
打頭上來的戰士衝我們問到,雖然渾身塵埃,可依然清晰的軍銜表露了他的身份。
是個少校。
“我就是代理指揮。還好,有三個能動彈的。不過,鬼子還沒來。”
在我身後向敵人陣地觀察的坦克班長回頭說道。
“哦?”
少校遲疑了一下接著問道:“其他人呢?你們應該有兩個連?”
“從昨天晚上開始抬下六個重傷員,其他人……都犧牲了。”
我垂著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由於沒有水喝,我的嗓音低沉嘶啞。
這幾個送走的重傷員還都是優秀的反坦克兵和步兵,其他受傷的戰士根本沒機會送下去。
增援的官兵們全都停下腳步直鉤鉤地盯著我,黑暗中那些眸子似乎有些木訥。
昨天晚上是我上陣地以來最艱難的一夜。天剛一黑敵人同時發動了立體突擊,天上是F…5攻擊機和直升機在掩護,另外還不時有裝有空氣炸藥的防區外撒佈彈藥和次聲波炮彈落在陣地上;在地面敵人投入了不止一個國籍的大約有一個團的裝甲步兵混成部隊向我們這一線陣地反覆衝擊,每一次衝擊都有沒完沒了的155毫米榴彈炮和迫擊炮的炮火壓制。
戰鬥整整持續了一夜,兩個連的戰士悉數傷亡殆盡。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陣地完全被濃黑的硝煙籠罩起來,我們幾乎是在黑暗中摸索著與敵人近距離交火。
其實如果雙方都採用相當的常規兵器作戰,我們的傷亡也許並不會這麼大。可是在燃料空氣炸彈和次聲波炮彈的雙重攻擊下,戰士們幾乎無法逃避陣亡的命運。不時覆蓋陣地的氣溶膠遮蔽也無法保護我們。
能活下來,我們三個只是運氣比其他人好一些而已。
當扣著一頂裝有防次聲波彈內襯的鋼盔,在坑道里捂著氧氣面具躲避敵人燃料空氣炸彈的時候,我幾乎認為這顫抖的坑道頂會隨時坍塌下來,雖然上面有好幾層工字鋼保護著。
“你們能從昨天晚上堅持到今天,只讓敵人推進三百多米,真不容易!”少校站在坦克旁邊用夜視望遠鏡向外觀察嘴裡邊說。
沒有人回答他,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不語。這幾天的經歷已經夠我們回憶一生,儘管大家都試圖忘卻。我們不是毫不畏死的鐵漢,至少我不是。
我只想完整地活下去,完整地。
在使用燃料空氣炸彈和航空炸彈、155毫米重炮反覆轟炸後,這條狹窄的防線上居然還有中國人活著,這種戰鬥場面是他們這些拼湊起來的多國僱傭軍所從未經歷過的。
在今天凌晨四點的時候,我們也幾乎挺不住了。可這裡是整個城市外圍東部戰線的制高點,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敵人率先突破。戰士們是在用自己的身體抵擋敵人的突擊。
由於連續射擊,我的81式步槍槍管打報廢了,老雷的輕機槍也沒子彈了。當敵人裝甲車突進陣地的時候,我們甚至連反坦克導彈和火箭彈都消耗殆盡了,戰士們在代理連長的帶領下抱著反坦克雷一再冒死衝鋒。要不是我們的坦克排對敵人突然實施反衝擊,這裡早就被敵人突破多時。可代價是我們再次損失兩輛寶貴的坦克。
拂曉的時候,陣地上的戰士已經所剩無幾,根本不可能抵擋住敵人的再次密集突擊。可突然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我軍遠端炮火壓制射擊,將敵人進攻部隊轟得七零八落。
今天白天的戰鬥依然殘酷。到傍晚的時候,早上剛增援上來的一個加強連包括一個小隊的反坦克手和原來還剩下的一輛59式坦克,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和一輛坦克還能戰鬥。
連預備役部隊大概也消耗殆盡,上半夜的戰鬥只能靠我們這不到兩個排的部隊來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