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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發黑浮腫的面孔,我的眼淚也撲簌簌地掉了下來。醫院裡大家計程車氣在遭到鬼子毒氣攻擊後更加低沉下去。
“快增援師部!鬼子正在進攻盤龍嶺主峰!”
門口一個軍官筋疲力盡地嘶喊著,所有還沉浸在剛才那激動人心的旋律中的人們都被他的喊聲所吸引過去。
“有沒有能戰鬥的,啊!有沒有?都跟我來!”
軍官揮舞著步槍繼續大聲喊著,嘴裡還大口地喘著。他好像已經經歷了漫長的戰鬥,臉上滿是厚厚的泥漿,身上新穿的防護服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滾上一身泥漿快看不出什麼模樣來了。
鬼子在發動化學戰後很快突破我們指揮部前面幾公里寬的防禦陣地撲到盤龍嶺腳下。盤龍嶺陣地需要新的預備隊。
二十幾個能戰鬥的戰士默默不語地站到軍官面前,按高矮次序排隊。
趁著昏黃的燈光我挺胸朝佇列右面看去。
都是些多次經歷戰鬥的戰士。他們到這裡來只是因為護送受傷的戰友,而被鬼子的毒氣攻擊滯留在這裡,所有的人身上無一例外地都散發著泥漿的臭味。
“劉海嘯,出列!”
軍官威嚴地朝佇列最後位置上個子最高的那個戰士喝喊道。
劉海嘯?不就是那個逃兵連長嗎?
佇列裡所有的戰士都朝戴著手銬低頭默然不語地走出佇列的逃兵連長投去詫異的目光。
軍官板著臉,火辣辣的眼光愈發地讓這個啞巴般的連長不敢抬頭。
軍官盯了劉海嘯半天,見他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哀求自己,已經轉到嘴邊的刻薄話又咽了回去。
“所有戰士聽令!向左轉!出發!”
軍官帶著我們跑出坑道。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劉海嘯一眼。
劉海嘯沒有看我們,只是一個人抬頭直直地盯著牆壁上的應急燈,牙齒緊緊地咬齧著。他頎長孤獨的影子被牆壁緊緊束縛著,佝僂地蜷曲貼伏在坑道里面。
鬼子在發射VX毒氣後等待兩個小時,看我軍陣地沒有什麼動靜,於是再次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當我們這支疲憊不堪的增援部隊摸黑沿著山路趕往師部預備隊集結地的時候,東面山腰部分雙方的部隊已經接上了火。
黑綽綽的夜色,晦暗的黑夜吞噬了所有能發光的物體。溼呼呼的黑紗被黑夜隨手拋撒在大地上,纏繞著所有移動著的人。雨滴打溼我的面頰,雖然是江南6月的天氣,可我仍像樹葉般禁不住在瑟瑟的夜風中顫抖起來。
敵人已經在作最後的垂死掙扎。
必須守住盤龍嶺!
我們這支小分隊被迅速編進預備隊中,戰士們在坑道里排著隊作出發前最後的休整。
坑道里有人在低聲地咳嗽,有氣無力的。我所看到的所有士兵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眼睛裡滿是血絲,臉色蠟黃。軍官們也一樣,都是滿身泥汙,疲憊不堪。
還要再堅持二十個小時。
外面阻擊陣地上很多戰鬥分隊在鬼子毒氣攻擊的時候遭到嚴重損失,現在師部的一些職位較高的指揮員也被編進部隊,政委在坑道里作動員。
我遠遠看見李瑋,但沒有上前和他打招呼,他正在坑道里檢查歸他指揮的那一個排計程車兵們。
兩個軍需官正在給缺乏武器彈藥計程車兵分發數量不多的庫存裝備,大部分是我們前一段時間從鬼子那裡繳獲的傢伙。
當我們路過儲存彈藥的房間門口的時候,一眼看見一挺六管7。62毫米口徑的加特林機槍。機槍的旁邊堆著幾箱機槍彈和幾條彎曲頎長的金屬彈鏈,因為這挺機槍是從悍馬上拆下來的,沒有普通的三角支架,所以一直也沒有人想到怎麼使用它。
“就給我這個吧,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