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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釘著條紅眼的眼睛蛇。
順著工人行走的方向望去,空曠而簡陋的廣場直通礦石專用的大型星際航道口,有天梯高聳入雲,團團氣雲中掩著塊不知什麼金屬材質的牌子,隱隱約約可見四個字:平津港口。
那一天的黃昏,一道沖天的巨響從平津港口的隔壁響起來,所有工人都抬頭看去,震撼不已。
空中懸浮停靠的星際巨輪爆炸開來,強烈的餘波直接將一艘小型船艦送進了星際航道,六號區的天幕是從未有過的明亮,船艦指揮臺前,抱著昏迷小孩的男人回頭看了眼,手毫不猶豫敲入了啟航指令。
一大波赫色船艦從夜色中浮現,如果不是爆炸的光芒,根本沒人能發現極近的黑暗天空中有那麼一支黑色艦隊,它們密密麻麻地籠罩了整個天幕。
訊號被幹擾,天眼被最粗暴簡單地物理性遮蔽,男人一把扯下了通訊儀,在螢幕上調出了天圖。
小型船艦衝進了一條航道。
季雅從昏迷中醒過來,她望著指揮臺前正在緊急修復通訊的男人,她記得這個男人,兩人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裡見過,男人養了只膽小的貓頭鷹,貓頭鷹有雙天藍色的眼睛。
&ldo;媽媽,爸爸!&rdo;季雅喊了一聲。
男人立刻回頭看了眼,粘稠冰冷的液體順著發梢往下流,季雅凍得渾身發抖。她哭喊起來,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男人把她抱起來,&ldo;噓!別怕。&rdo;
衝擊波損壞了船艦的控溫設施,溫度越來越低,男人的臉上也結了霜,季雅裹著他的外套在他懷中顫抖,&ldo;哥哥。&rdo;
&ldo;別怕。&rdo;
&ldo;冷,哥哥,我冷。&rdo;
男人刷一下扯下了襯衫包住了季雅,手指在指揮臺上迅速敲打著,季雅的哭聲幹擾了他的思緒,機甲智慧不停發出紅色報警,男人抿了下唇,忽然他低聲道:&ldo;你媽媽說你愛看動畫片?&rdo;
季雅凍得快昏過去了,一聽見動畫片卻不由自主地抬了下眼皮,她抽泣著小聲道:&ldo;是動漫。&rdo;
男人笑出了聲,&ldo;抱歉。你喜歡動畫片那個女指揮官是吧?你和媽媽說,要當女指揮官,對吧?&rdo;
季雅貼近了男人的胸膛取暖,她點點頭。
男人道:&ldo;從現在起,你就是女指揮官!&rdo;男人刷一下扯下銀色的肩章貼在了她身上,&ldo;聽著,女指揮官不能哭,她要勇敢,所有人都相信她。&rdo;
季雅愣住了,她眼睛裡頭還有眼淚,肩上的肩章耀眼而沉重,&ldo;要勇敢……&rdo;
&ldo;不能哭。&rdo;
不知過了多久,季雅慢慢將顫抖的手捂在嘴上,她仍舊不能控制地流下眼淚來,可真的極力沒再發出一點聲音。
星河寂靜無比,小型船艦靈活地躲避著身後蜂群似的艦隊,一道道攻擊波像是洶湧流星,男人敲著指令的手越來越快,直到機甲提示,指令中心遭到破壞。男人的手一頓,立刻切換成手動。
通訊儀忽然通了兩秒鐘。
&ldo;林裴!坐標!發坐標!&rdo;對面何鶴幾乎是跳起來朝著通訊儀大吼。
通訊又斷了,林裴看著傳送失敗的提示,極輕地皺了下眉,船艙中溫度越來越低,他的手指開始僵硬,下一刻,整艘船劇烈地震了下,幾乎翻個圈。林裴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季雅,他扒住了指揮臺,兩人沒摔到後頭去。
船艦被擊中了。
各種警報瞬間彈出來,螢幕上迅速滾過幾十行紅色警告,機甲智慧建議放棄船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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