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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東風是從陸地上吹來的,風力小,而西風橫穿過大西洋,帶來了廣闊空間裡的所有的氣息。即使是明顯的極小的微風,如果是從西邊吹來,也會令人不安。它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上捲起巨浪,同時將過多的波濤趕進狹窄的水道里。
迅猛地衝進來的海水總是可怕的。有些水好像人群一樣,一大群人是一種液體;假如能夠進入的數量低於想進入的數量,那麼,人群中就會你擠壞我,我壓壞你,水就會猛烈動盪。只要吹的是西風,雖然風勢微弱,多佛爾礁每天還是要受到兩次這樣的衝擊。潮水上升,海浪緊逼,岩石抵抗,狹道只開了很小的進口,用力衝進去的海水跳躍,轟鳴,狂怒的波濤撞擊著水巷內兩邊的巖壁。於是,僅僅一點兒微微的西風,多佛爾礁就會呈現出這樣的奇特景色:在礁石外面的大海上,是一片平靜;在礁石間,起著風暴。這種區域性的和有限的騷動,完全不是暴風雨,只是海浪在喧鬧,不過很可怕。至於北風和南風,它們從側面向礁石吹來,只在水巷裡激起少量的浪花。應當記得這個細節,東邊的進口緊靠著人巖,西邊的令人生畏的口子在對面的盡頭,正好在兩座多佛爾礁中間。吉里雅特和擱淺的“杜蘭德號”,還有停泊好的小帆船,就在這西邊的口子上。
一場災難似乎不可避免。這場逼近的災難是勢必出現的風造成的,雖然風力不猛,但是足夠了。
不用幾個小時,上漲的潮水將在兩座多佛爾礁間的狹道里拼命奔騰。第一陣的浪潮已經發出了響聲。這些滾滾的海浪,是整個大西洋湧來的怒潮,在它們後面將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沒有狂風,也沒有怒氣,只有支配一切的波浪,充滿衝擊的力量,從美洲出發,湧到了歐洲,兩千海里,滔滔向前。這些波浪,是海洋上的巨大的槓子,會撞到礁石的豁縫,會被兩座多佛爾礁擋住而翻滾,這兩座岩礁好像進口處的塔樓和狹道旁的高柱一樣。海浪因為漲潮而上升,因為遇到障礙而增長,被岩石推開,又經受風的折磨,然後會猛烈地衝向礁石。它們一路上被碰到的障礙物造成旋渦,被阻擋的波濤氣得發狂,但是它們帶著旋渦和狂怒進入兩道高牆中間,將在那兒遇到小帆船和“杜蘭德號”,把它們撞得粉碎。
要防止這場意外,必須要一面盾牌,吉里雅特手上已經有了。
應該阻擋潮水突然全都湧入,應該任憑它上漲,卻阻止它衝撞,攔住它的通道,卻不拒絕它進來,既對它反抗,又對它讓步,應該防止波浪在狹窄的通道里壓縮,因為這是最大的危險,要用引導代替湧入,清除波浪的狂怒和粗暴,強制這種狂暴變成溫和。應該用帶來平靜的障礙物代替產生刺激的障礙物。
吉里雅特就有這種靈巧的本領,它比體力更強。憑著他的靈巧,他像巖羚羊一樣在山間奔跑,或者像捲尾猴一樣在樹林裡活動。他跨著擺動的和令人嚇得頭暈的大步,踏在最小的凸出的石頭上。他跳進水裡,又從水裡出來,在旋渦裡游泳,在岩石上攀登。他牙齒咬著一根繩子,手上拿著一把錘子,解開了那根吊著“杜蘭德號”船頭的舷側板,將它緊貼在小多佛爾礁的底部的繩纜。他用粗繩的一些頭做成像鉸鏈一樣,把這塊板拴在釘在花崗石上的大釘子上;在這些鉸鏈上使這個如同船閘活門的木板架轉動,將它的側面對著波浪,就像轉動舵葉那樣,波浪將它的一端推到大多佛爾礁緊緊貼住,同時繩子做的鉸鏈在小多佛爾礁上拉住另外一端。他用事先釘好的備用的釘子,在大多佛爾礁上也這樣固定住,和在小多佛爾礁上一樣,再把這塊大木板牢牢地系在狹窄的水道的兩根石柱上,又在這道障礙上穿過一條鏈子,彷彿在護胸甲上加上一條肩帶。不到一個小時,這道抵擋潮水的牆立起來了,礁石間的小道好像給一道門關了起來。
這一強有力的裝置,木樑和木板做的笨重的物件,平放成了木排,立直就是一道牆,靠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