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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一去小半個月,魏憫走之前還是又叮囑了阿阮一遍,不許他晚上刺繡。
如今已是七月二十了,趕考寧願去早也絕不能晚去,魏憫明個就該走了。
晚上魏憐將魏憫和阿阮喊來自個家裡,和孫氏做了些菜,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魏憐不放心魏憫一個人去,本想收拾收拾東西跟著她過去,盤纏雖然不多,但她可以過的苦點,路上多多少少能照顧著魏憫。
對於她的想法,魏憫卻不同意。
如今魏家就她們兩個女人,家裡不能沒人照顧。再說田裡的水稻過兩日天氣一晴就該收了,隨後緊接著的就是再播種插秧,她倆要是都不在,難不成指望家裡的三個男子幹完這些粗活?
魏憫不在家,阿阮還指望魏憐照看呢,她說什麼都不同意兩人一起去。
魏憫的想法更現實,也更合理,最後魏憐只能妥協。
明天魏憫起早趕路,魏憐送她去縣裡,兩人都沒喝酒。
飯後魏憫和阿阮就回了家。魏憫在家住了這麼久,如今突然要半個月見不著人,阿阮心裡有些捨不得。
分別在即,兩人躺在床上都沒有做那種事情的興致。
魏憫手臂搭在阿阮的腰上,手掌不帶一絲情。欲的摸著他的後腰,細細叮囑著,&ldo;櫃子裡的糕點別給我留著,你再不吃就該壞了。籃子裡的雞蛋還剩十來個,你記得一天吃一個,回來我會數的。還有你過兩天月事就該來了,到時候少碰點涼水……&rdo;
魏憫絮絮叨叨的說,阿阮安安靜靜的聽,兩人就像調換過來一樣,彷彿要出門的是阿阮,而魏憫則是個操不完心的夫郎,總覺得這件事不說他就不知道注意,總恨不得把他別太褲腰帶上帶著才放心。
魏憫其實不是個囉嗦的人,話平時也沒那麼多。
阿阮眼睛濕潤,不動聲色的低頭,用拇指蹭去眼尾的淚。
阿阮知道魏憫是不放心自己,擔心他又跟上次發燒時一樣,所以她說,他就聽著,也不伸手打斷她。
阿阮是在魏憫的叮囑聲中睡著的。她聲音越說越小,語氣越來越輕,彷彿在故意哄他入睡一樣。
阿阮早上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的伸手往身旁摸了摸,床邊已經空了。他嚇的睜開眼,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
&ldo;怎麼醒這麼早?&rdo;魏憫正在穿衣服,聽見動靜回頭看他。
阿阮看她還沒走就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也起來了。
抬手對她比劃:
‐‐我給你做早飯。
魏憫見阿阮利落的穿衣下床,就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給她做飯了,索性也不勸他再睡會兒,而是跟在他後面出了裡屋。
兩人並排坐在灶前烤火,魏憫和平時一樣,時而扭頭跟阿阮聊兩句日常瑣事,時而逗他兩句,看起來絲毫不像馬上就要離家考鄉試的人。
早飯後,魏憐和孫氏過來。
阿阮手裡提著行李,跟著魏憫走到村口都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魏憫笑,朝他伸手,&ldo;就送到這裡吧。&rdo;
阿阮手攥著包袱,抿了抿唇。
魏憫一隻手覆在他手背上,一隻手拿他手裡的行李,說道:&ldo;我十幾天後就回來了,比之前在書院時還要提前半個月呢,別擔心,你待會兒再回去補個回籠覺。&rdo;
阿阮鬆開手,知道她說的有理,可就覺得這兩者不一樣。她雖然這次就去半個月,但阿阮卻覺得,這半個月比在書院裡住的那一個月都要長。
魏憫將包袱挎在肩上,跟魏憐一起走了一段距離後往後回了一次頭,見阿阮還站在那兒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