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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人瘦身子虛,自己又索取的太多,才讓他身子虧空發了低燒。
平日裡若是摸著阿阮這身白。嫩。細膩的皮肉,魏憫定然忍不住,可如今她心裡什麼都不敢想,只拿著毛巾輕輕在阿阮身上擦拭著,小心的避開前胸後背,主要擦他的額頭手心腳心和腋窩。
一連擦了半個多時辰,魏憫見阿阮緊皺的眉頭鬆動了些才停下來。
將阿阮裹上被子,魏憫又端起那碗早已變涼的藥。
她先抿了一口,只覺得滿嘴的痠麻苦甘味混在一起,說不出的怪味難喝。
魏憫低頭輕輕抿著阿阮的嘴角,誘哄著他張嘴,舌尖在他唇縫中滑過,撬開他的唇瓣,卷在口中輕輕吮著。
魏憫一邊親著阿阮,一邊觀察他的神色。
阿阮不舒服的很,眉頭一直皺著,感覺到嘴裡有異物進入,更是下意識的抵抗推拒,舌頭頂著她的,想把嘴裡的東西趕出去。
一個病人的耐心和力氣哪裡比得上魏憫。沒一會兒阿阮就累了,妥協似得放棄抗拒,任由魏憫勾起他的舌頭。
魏憫就這麼自己喝一口藥低頭餵阿阮一口,除了最初他吐了兩口外,其餘的都乖乖吞了下去。
只要能喝的進去藥,那就有退燒的可能。
魏憫掐著點,每隔一段時間給阿阮用白酒擦一次身。白酒不夠用,又讓魏憐去打了點回來。
魏憫就這麼一遍又一遍的給阿阮擦身體,自己從早上到晚上一口飯都沒吃。魏憐勸了她兩句,見她不聽也就沒再多說。
藥喝了兩回,白酒擦了無數次,可阿阮身上的溫度依舊沒有降下來。
若是今夜燒還不退,阿阮怕是熬不到明早……
夜早就深了,魏憐孫氏已經回去。屋裡靜的嚇人,魏憫一個人坐在床沿邊,手裡還攥著被白酒浸濕的毛巾,頭彷彿有千斤重一樣低著,脊背佝僂的像個垂暮之年的老人,眼瞼垂著看不見眼裡的神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憫才動了一下,卻是單手捂住眼睛,擋住眼底的濕潤。
就在此時,床上的阿阮喉嚨裡溢位一聲痛苦的呻。吟聲,身子蜷縮成一團,又將魏憫的注意力引了回來。
&ldo;高燒怎麼沒燒死你?你命怎麼就這麼硬?&rdo;
&ldo;你爹孃不要你,是我張家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我張家的狗,讓你往哪邊去就得往哪邊去。&rdo;
&ldo;一個嫁不出去的啞巴,養只畜生賣了都比你值錢。&rdo;
&ldo;成了個啞巴還不如直接燒死呢,省的浪費口糧。&rdo;
&ldo;……&rdo;
阿阮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一處空曠的山谷中,張家人的聲音不斷地在自己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
他又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發高燒的時候,好不容易挺了過來,卻看見張家人的眼神,那是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阿阮茫然無助的站著,這些聲音聽多了,連他自己都在想,他是不是就不該活著。
山谷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聽的阿阮想逃。
他捂著耳朵往外跑,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終於看見一個出口。
出口處有一蜿蜒小路,路上煙霧繚繞看不到盡頭,卻能看見路旁站著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看不清容貌,卻能聽見她們的聲音,&ldo;過來,走過來你就能擺脫那些聲音,走過來你就再也不用看見張家人……&rdo;
阿阮被誘惑了,剛想抬腳,就猛然覺得心口處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一樣,疼的厲害。
他還有什麼放不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