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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換一種理解方式呢?
謝才卿在維護江懷逸。
他的屁股是歪的。
那那番話,就變成了指桑罵槐,每句話都是反話,明面兒上誇自己,實際上都在罵他。
如果這不能證明什麼,那之後殿試,他問謝才卿「朕與南懷逸孰美」,謝才卿一言不發,只紅了臉。
他當時以為是害羞。
可如果……他是故意避而不答呢?
之前他第三次問,他推脫說他沒見過江懷逸,無法評判。
謝才卿是峻州人士,峻州在大寧邊境,和南鄀接壤,去南鄀只有一道關卡的距離。
他如果是……南鄀人呢?
他總說謝才卿長得不像大寧人,可他那分明是……南鄀人的典型長相。
蕭昀的手驀地攢成拳。
細瘦、白淨、文氣、五官溫和、個子不高,每一條都踩中。
如果江懷逸來大寧是為了……謝才卿,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第一次見謝才卿,就給他臉色瞧。
那是在意,是怒他背著他來了北寧。
白日裡一反常態公然抱謝才卿,前冷後熱,忽冷忽熱,就能解釋了。
他也對謝才卿忽冷忽熱過。
江懷逸愛潔,平日連碰都不讓碰,更別提主動抱。
蕭昀指節捏得嘎達作響。
謝才卿幾次三番不怕觸怒他,也要維護江懷逸,江懷逸不遠千里,孤身臨險,也要來找謝才卿,為他不惜和自己爭搶,拿南鄀冒險。
一對狗男男。
那天……
那兩本接連掉落在地的奏摺。
蕭昀猛地睜眼,深吸一口氣,神色徹底冷了下來,眼神漆黑如墨,眉宇間鬱結著殺意,手臂上青筋暴凸,幾乎在暴怒邊緣。
「傳指揮使和夏哲。」蕭昀說。
皇帝傳召,謝遮本來就在宮內,很快就進來,見謝才卿不在,剛要出言調侃,眼見蕭昀面無表情,多年相處讓他直覺皇帝按捺著滔天的怒火,忙正色起來,小心翼翼地垂立下首。
蕭昀說:「逸仙樓那天,你是不是跟朕說,有眼線跟蹤?」
謝遮心下一驚,有種山雨欲來的不詳預感,忙道:「是,成功甩掉了,不知是誰家。」
「你前幾日是不是跟朕說,張寧瀚瘋沒影了他爹一直在派人找?」
「……是。」
蕭昀沉默良久,氣氛壓抑沉悶,謝遮汗流浹背,幾乎要跪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的聲音寒冷徹骨,遙不可及:「傳張馭。」
他頓了頓,道:「先派人控制住謝才卿府邸。」
謝遮驚愕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昀:「還不快去?」
「……是。」
謝遮領命,頭皮發麻地出去了。
……
夏哲和張馭被傳進去沒多久,甚至謝遮和他的人還沒趕到謝才卿府上,收到的旨意已經改了。
——緝拿謝才卿,關押大牢,控制住謝才卿府邸,對江懷逸一行人不要洩露出半點風聲,派精兵暗中圍住他們,只讓進不讓出,他們敢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出去,格殺勿論。
天黑了。
江懷楚換好衣服,戴上人皮面具,拿著包袱推開門,對上的不是太妃,而是拿著長劍的謝遮和他身後不遠一身冰冷盔甲、整肅緘默的精兵。
江懷楚渾身一僵,眨眼笑了。
不同於以往任何一個溫潤抑或乖順、沒有一絲攻擊性的笑,容華綻盡,高高在上,氣度風儀凜然,翩翩無雙,叫人心中陡然生敬生畏,下意識低頭,想要拜服歸順。
太妃被兩個精兵鉗制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