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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錢思聖前幾年被罷黜在家,潛心鑽研房中術,此言著實非虛。
他還給年輕男女啟蒙,由淺入深,撰了不少適應不同階段的人的房中書,在京城大為流行。
兒子女兒要嫁娶了,做爹孃的直接悄悄塞本錢思聖的書,便可省了親自提點的尷尬。
京城浪蕩淫靡之風,幾乎可以說是錢思聖帶出來的。
初生牛犢們,都尊稱他一聲老師傅。
錢思聖每月都會例行給皇帝上奏摺。
因為陛下不喜歡看文字,嫌累,錢思聖便畫。
奏摺裡所繪,栩栩如生,天下獨此一份兒,內容比百姓間流傳的要精湛細膩、新奇高絕數倍不止,陛下總是不動聲色地受用了,當個樂子瞧。
「繼續念,念快些。」
蕭昀不耐煩吩咐著,小太監又唸了兩本,蕭昀逗鳥兒,瞥見殿門口謝才卿進來了,手上動作一頓,掃了眼案上那本被小太監放下的奏摺,嘴角悄無聲息地揚了一下。
謝才卿一進來,蕭昀瞥了他一眼,隨口道:「狀元郎來唸吧,小太監讀不懂,念得磕磕巴巴的。」
謝才卿怔了下,溫聲道:「好。」
小太監也鬆了口氣,奏摺念慢了念錯了皇帝都要罵,偏偏不少武將為了顯示自己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寫奏摺喜歡寫生僻字,明明一個簡單的意思,還喜歡繞來繞去,生怕被人看懂了,洞悉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所以念奏摺絕對是個苦差事。
小太監忙撤了下來,謝才卿從兩摞奏摺中隨便拿起一本。
蕭昀手上逗鳥兒的狼毫筆戳鳥臉上了。
鳥兒撲騰著。
那根狼毫筆杵在那兒,再沒動過。
蕭昀倚在窗邊回頭瞧他。
是個武將的奏摺,謝才卿瞧了兩眼,面色微變,唇角微微發僵。
蕭昀有點惋惜謝才卿怎麼沒拿起那本,耐下心道:「有不認識的字?不認識的你就跳過,反正那個字只是為了告訴朕,他認識那個字而已。」
「……」謝才卿看著好兩頁密密麻麻的生僻字,好半晌沒吭聲。
被替下去的小太監幸災樂禍,往常他要是敢頓這麼久,皇帝能罵他罵個狗血淋頭了。
偏偏他等了又等,皇帝都和顏悅色地瞧著狀元郎,態度之好,彷彿人被掉包了。
小太監滿臉不可思議。
謝才卿唸了起來,聲音清雅,字正腔圓。
雖然觀點太淺,太過想當然,太過情緒化,於實踐並無絲毫裨益,但勝在條理清晰,意思明明白白。
蕭昀不廢一點兒神思就懂了,納悶道:「誰的奏摺,居然寫這麼貼心?」
「……張奎張大人的。」
「……」蕭昀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黑。
張奎是個大老粗,打鐵出身,戰場莽夫一個,大字不識,苦學多年,精通難句和生僻字,奏摺寫的是個人都看不懂,蕭昀幾次破口大罵後,勒令他不許寫奏摺,有什麼事兒直接找他說,張奎不信這個邪,上得越勤,非要在文臣這條烏漆麻黑的路上走到底。
蕭昀掃向謝才卿,懶散笑道:「原來是狀元郎體貼朕。」
謝才卿臉色一紅:「微臣應該的。」
蕭昀說:「狀元郎見笑了,他的奏摺朕都看不懂,狀元郎卻能給朕說得明明白白。」
謝才卿道:「陛下謬讚,微臣才疏學淺,只是略通文墨,紙上談兵,不比張大人和陛下行動出真知。」
宮女兒們心道狀元郎當真謙遜有禮,說話滴水不漏,偷瞧著他,面色微紅。
陛下看似易親近,實則遠在天邊,而且早晚後宮佳麗三千,他又薄情寡幸,不比狀元郎端方如玉,持節有度,日後成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