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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可是這位王爺,最後的結局卻是,削爵,撤廟享,黜宗室籍財產入宮。世祖皇帝從順治七年開始親政,順治八年迎娶舅父科爾沁親王吳克善(孝莊文皇后兄)女博爾濟吉特氏為後。清王朝慢慢走向了正軌。
順治初年的宮廷鬥爭也牽扯到我的阿瑪,順治五年(公元1648年),清明時節,多爾袞遣派阿瑪祭奠太宗文皇帝的昭陵,貝子屯齊揭發他與圖賴等密謀立肅親王豪格為帝,罪應處死,最後減輕處罰,奪官,籍其家。
在某種程度上,我要感謝多爾袞的早死,因為他死後,我的阿瑪就被皇上召令回京,官復世職。我們一家又從偏僻的昭陵回到了京城。在順治八年的時候,因為一場病,我錯過當年的秀女遴選。
“靈丫兒,明天是不是元旦?”我坐在鏡子前,使勁用手撥拉著剛剛洗好,還往下滴水的頭髮,滿人的規矩是不能剪髮,所以這頭髮清理起來是實在的麻煩,什麼時候自己能變成禿子就好了。我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是,主子。”靈丫兒從盆架上拿過來一條幹的帕子,將我的頭髮包起來。
“等一會兒再包”,我把帕子從我的頭上拿下來。
“小心著涼了。”靈丫兒還是將帕子包到我頭上。
拗不過她,愛包就包吧。
“我們明天出去轉轉吧。”我從鏡子裡看著她把我的頭髮仔細的整理好然後一點一點兒的包好。
“明天大人在家”。她口中的大人就是我阿瑪。
“明天不在,他明天去堂子。哎,咱們也去逛逛?”我用手摸摸剛被包好的頭髮。
“主子,堂子可不是隨便能去的,聽說皇上明天也去。”靈丫兒一邊說一邊走到盆架前,將手伸進銅盆裡洗了一下。
“就是皇上去,所以咱們也要去。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哎,你說,他的臉是不是還是那麼圓?”我轉過身去,看著靈丫兒。
她把銅盆端起來,往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轉過頭,看看我,說:“小姐,那我可不知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不再理她,站起身,坐到旁邊的躺椅上,拿起几上的《漱玉集》,“紅藕香殘玉簟秋”,寫的真好,我什麼時候也能寫得這樣的好詞。
阿瑪是滿族大臣裡為數不多的看漢人的書的人,我真搞不明白,那些王公大臣為什麼把漢人叫做南蠻子,難道他們知道漢人以前叫他們是蠻子,所以今天特地加了一個南字以示區別?那自己還不是蠻子?只不過一個是蠻子,一個是南蠻子。“呵”我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剛從外面倒水進來的靈丫兒問我:“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這書寫得好,讓人看了就想發笑。你也看看?”我把手裡的《漱玉集》往她那邊伸了伸。
靈丫兒用帕子把手擦乾,不過沒接過我遞過去的書,踏在我旁邊的矮凳上坐了下來,看看書,再看看我。看的我有點兒發毛。
“你看我幹嘛,叫你看書你看我。”
“主子,福晉說女孩子看漢人的書看多了會移性的。”她挺認真的對我說。
“誰說的,我覺得就挺好,你聽,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好不好?”我把書放到几上,躺在躺椅上,背了一首李易安的一剪梅。
“好聽,花自飄零水自流。”靈丫兒顰起眉頭,嘴裡在唸叨著剛才聽到的詞。她忽然抬起頭,對我說:“主子,寫得好,但就是有點兒悲,念得時間長了,有點兒難受。”
“領悟的挺快嘛,這是一首情詩。”我側著頭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