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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我身後走到裡屋的羅漢榻上,靠著軟枕,看著我。
“我就想聽你說說。”
“其實,歷朝歷代上演的這種託孤的戲,您看的還少嗎?”我抬起頭,斜著眼睛看著他,他沒吭氣,把靴子脫了,盤著腿坐到羅漢榻上,很明顯是準備聽我說的樣子。
我笑笑,低著頭,用筆畫梅花的枝,梅花好畫,它的風骨其實很大一部分就在枝幹上,這也就是很多人畫梅時,在花上輕描淡寫,但在枝幹上卻是下足功夫的原因。花雖好,只是仍脫不了花的媚態,若論風骨還是要看枝幹的,這一點其實就像女人,外表雖然可能都是千嬌百媚,但是內裡各有不同。
把剩下的幾筆畫完之後,我才把筆放在筆託上,端起高几上還有點兒溫的茶,坐到了嶽樂的對面。
給他倒了一杯,給我也倒了一杯。
他沒喝,只是看著我喝。
其實我心裡在想著一件事,這樣的情景,四年沒有過了,其實自從去年七月額娘找嶽樂談過之後,雖不明顯,但我感覺的到,嶽樂對我說話的時候,已經少了幾分刻薄,可是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話,還真是第一次。
我把茶杯放下,用帕子擦了嘴,這才開口說話。
“歷朝歷代,這種事不少,可是劉備的託孤卻頗有點兒意思,有人說,此事只有劉備做得出,諸葛亮承的起。話說的沒錯,可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自古以來,皇權和相權就不可能真正達到契合,總是此消彼長,因為沒有一個皇帝是真正可以放下手中的權的,就是後主,難道就真的對諸葛亮的專權毫無怨言,顯然不是,要不然就不會在諸葛亮死後二十多年才建祠,對諸葛瞻,也是一點兒實權都不給,這不很明顯嗎?”
“那你覺得劉備說諸葛亮可自代成都之主的話,會是真心的嗎?”
“有人說是真的,有人說是假的,說真的人認為劉備一向以匡扶漢室為己任,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難以擔當起興復漢室的重任,所以才要諸葛亮為成都之主,說假的人以為,這是害怕諸葛亮事後權勢過大的探測之語,有人甚至說劉備說這話的時候,在背後就立了刀斧手,只要諸葛亮稍微流露出一點兒為主的意思,劉備就會以窺覷皇權的罪名把他殺了,所以諸葛亮才會在說完忠心不二後,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嶽樂沒說話,只是低下頭,用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打著。
過了一杯茶的時間,嶽樂才抬起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我:“那你認為這是探測之語了?”
“也不完全是,但是任何皇權的交替為什麼總是會死人,這就是因為背後牽扯了太多的利益,縱使皇上有意傳位給誰,那他背後的那些人會同意嗎?一個皇位的傳承,其實是很多利益的相互交鋒與妥協。”
我停了一下,才接著說:“王爺應該比我更明白這一點,王爺應該記得當今聖上繼承大統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當年太宗皇帝駕崩,兩黃旗要立太宗長子肅武親王豪格,可是兩白旗卻支援多爾袞,最後,各派爭執不下的時候,才決定兩人都不立,轉而立太宗第九子,就是當今聖上。可以說,皇上的登基其實就是各派勢力利益的交鋒下妥協的結果。
嶽樂聽完這句話,忽然笑了,整個人看上去輕鬆了很多,他把茶杯放到炕几上,往後一靠,說:“沒錯,有人不會同意的。”
“您說什麼?”我怎麼總覺得嶽樂今天說的這些話好像是有所指,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所指何事。
“沒什麼。哦。對了,你的梅花畫好了嗎?”
“好了。”
“那我給你題個款。”沒等我回答,他就從榻上下來,汲著鞋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就往上寫了字。
我跟在他後面,看著他用筆在畫的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