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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令人準備水、乾淨的布。”
這附近的宮婢和內侍都聞風逃跑了,侍衛只好自己去打水找布。
沒有熱水,不一會侍衛便提了幾桶淨水,抱了一匹白疊布來。
蕭頌拎著兩桶水送了進去,又將白疊布撕成兩指寬遞進去。
“九郎,你可知道九嫂平時身上帶的哪種毒?”劉青松忽然問道。
蕭頌自然知道,不僅知道,方才他也是用那種毒藥脫身的,冉顏曾說那是集她所學之大成,無色味淡,而且容易揮發乾淨,不會有任何證據。
“她身上應該帶了解藥。”蕭頌道。
劉青松在兩隻袖子裡翻了翻,果然摸出一個紙包,已經被血浸溼,好在裡面的藥用蠟封住,並未受到影響。
蕭頌站在外面,一動不動地盯著薄薄的紗帳中透過的影子。
劉青松用布沾了水將冉顏身上大概清理乾淨,然後取出消毒水將傷口一一沖洗乾淨。他檢查所有的傷口,心中大喜,冉顏受傷的地方都集中在四肢,前胸腹有三四道淺傷,並沒有傷到內臟。
劉青松首先清理檢查了冉顏頸部的傷口,然後依次撿著重要的地方清洗縫合,上了藥包紮起來。
在他包紮大腿傷口的時候,將冉顏的腿微微抬起來,卻發覺榻上都是血跡,卻並不是從她腿部流出來的!
劉青松心中一驚,連忙將冉顏翻過來,背後拿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眼簾。
這一刀,是那黑衣人鉚足了全力砍下,已經深到能清楚地看見她的脊椎!劉青松趕緊進行消毒清理,在倒消毒液的時候,劉青松的心漸漸下沉,這樣深的傷口,消毒的時候肯定極疼,可是她連身體對疼痛的條件反射都沒有!
劉青松沾著藥,手腳利索地清理。
外面,蕭頌依舊如一尊雕像一般矗立,身上的汗水滴落,已經將所站之處的地板打溼。
屋內靜得嚇人,只有劉青松衣服窸窸窣窣,以及偶爾碰到瓶瓶罐罐的聲音。
“九郎!九郎!”劉青松急喚。
蕭頌邁出已經僵掉的腿,一個踉蹌,疾步走入榻,當他看見冉顏渾身被包得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心臟陡然緊地刺痛。
“你還記得怎麼人工呼吸吧,快,幫她呼吸!”劉青松道。
蕭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明白現在不是傷心、心痛的時候,立刻應了一聲,微微抬起冉顏的頭,幫她人工呼吸。
劉青松為她做心肺復甦的按摩。
這是蕭頌唯一一次不帶任何情慾地吻冉顏,但每一下,都無比的虔誠。
反反覆覆的動作,不知持續了多久,冉顏才能夠自主呼吸。
此時,東方已經魚肚白。
宮內的叛亂也已經被控制住,更鼓聲如平常一樣響起,百官和命婦在宮中滯留一夜,也陸陸續續回府。冉顏的三個孩子見不到母親,哭得累了,也已經睡著。被暫時安置在附近的殿中,派侍衛保護。
宮中傷員較多,太醫署的太醫忙得不可開交,當李世民得知冉顏拼死救了李治,至今生死未卜,立刻召集幾位醫術最高超的太醫,親自領著他們親駕偏殿。
“九郎,你要有些心理準備……”
偏殿中,劉青松緩緩道。
“說。”蕭頌聲音嘶啞,定定地看著他。
劉青松不敢直視他這樣的目光,低著頭道:“九嫂……她的脊椎受傷,現在生死難料,即便醒了,可能,可能下半身會失去知覺。”
會癱瘓。劉青松的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他與蕭頌一起長大,蕭頌是什麼脾性,他很瞭解。這個事實,連他都難以接受,更何況蕭頌?
“只要她活。”蕭頌聲音哽住,彷彿還要說什麼,微微動了動唇,卻半晌沒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