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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爬過去了。”
“等我問問醫生。”凌冬至不敢大意,按鈴叫來的值班大夫。值班大夫問了問情況,說頭不暈的話自己去衛生間也行。
凌冬至小心翼翼地扶著凌爸去了趟衛生間,回到床上的時候凌爸長長吁了一口氣,“你老子就不是個享福的命,讓兒子伺候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
凌冬至很無語的看著他老爹,“爸,你其實是在說反話吧?意思是你兒子平時對你太不好了。所以冷不丁對你好一點兒,你都不適應。”
凌爸拍了拍他手,眼神中頗多感慨。然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很輕的一聲嘆息,聽在凌冬至的耳中卻有種難言的滋味。他忽然想起了以往生活中被他無意間忽略掉的一些小細節。他記得凌爸有時候會不言不語的打量他,有時候還會一個人躲在陽臺上,心事重重地發呆。
他眼裡那種意味不明的深沉,凌冬至現在已經懂了。
凌冬至心裡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將真相和盤托出,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不用再一個人揹負那麼沉重的包袱了。可是對上那雙沉默滄桑的眼睛,凌冬至所有的話又都嚥了下去。
說出來真的會讓凌爸覺得寬心嗎?凌冬至沒有把握。最終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被子蓋好,“睡會兒。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凌爸應了一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你也睡會兒。”
病房裡有一張沙發床,是留給陪夜的親屬休息用的。沙發床不算小,但是凌冬至這樣的大個子躺在上面卻絕對不會太舒服。凌冬至本來就有點兒認床,心裡又不放心凌爸,閉著眼睛躺了半天也睡不著,迷迷糊糊好容易有了點兒睡意又冷不丁驚醒了過來。
凌爸的呼吸聲似乎不大對。
凌冬至爬起來按亮了壁燈,看見病床上的凌爸臉色似乎有點兒發紅,伸手一摸,額頭火熱。凌冬至連忙按鈴叫來值班大夫。值班大夫檢查後說凌爸發燒是因為之前就有些感冒,不要緊。
大夫給凌爸打了針就回去了。凌爸一直睡著,針打了之後燒慢慢開始退了,但睡得並不安穩,到了後半夜迷迷糊糊的還說起了夢話。凌冬至心慌意亂的又把大夫叫了過來,大夫也說不出什麼來,只說病人精神壓力大。
凌冬至驀然心酸。除了那個一輩子都不能對人說的秘密,凌爸還能有什麼精神壓力?
凌爸眉頭緊緊皺著,口中喃喃喚著冬至的名字。從他的妻子在冬至那天感到陣痛開始,他就給自己即將出世的孩子取好了這個小名。這個名字跟他哥哥的名字相似。立冬、冬至,都是與冬天有緣分的孩子。
“冬至……冬至……”
“爸爸,”凌冬至握住凌爸的大手。男人的手,溫暖而粗糙,讓他覺得無比安心,“爸,我在這兒呢。”
“冬至……爸爸沒辦法……”凌爸喃喃自語,“……讓你一個人躺在……躺在……林子裡……那麼冷……爸對不起你……”
凌冬至的眼淚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早夭的孩子,凌爸會不會在那個寒冷的夜晚走出房間?如果沒有被凌爸抱回家,他的族人要怎麼安排他?
他有可能活下來嗎?
凌爸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凌晨時分青灰色的霧氣籠罩在窗外,安靜而冷清。
壁燈亮著,他的兒子正拿著一塊溫熱的毛巾小心地擦拭他的額頭。他身上出了汗,粘膩的很不舒服,但是額頭和脖子卻很清爽。
燒已經退了。
凌冬至收回毛巾的時候,才發現凌爸已經醒了。凌爸也看見了他,他的眼睛紅通通的,還有點兒腫,不像是熬了夜,倒像是大哭了一場。
“怎麼了?”凌爸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