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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場荒誕的迷夢。
凌冬至病倒了。
天亮的時候,他的小表舅過來喊他起床,才發現他縮在被子裡,燒的滿臉通紅。窗半夜的時候就已經關上了,但是房間裡並不暖和。表舅把這一切歸咎於這個房間好久沒有人住,潮氣太大,而且煙道似乎也出了問題。
這讓他很是自責。
姨姥說這是因為剛換了地方,所以水土不服。她說她聽見冬至半夜裡睡不著,還跑出來上廁所,大概是沒穿好衣服,凍著了。山裡風冷,哪裡能跟他們城市裡相比呢。
村裡的醫生過來看過他,留下一包藥草。姨姥在凌冬至的窗下支起小藥爐,苦澀的藥味飄了滿院子。
輕易不生病的人一倒下總是格外慘烈。凌冬至斷斷續續地燒了三四天才算緩了過來,不過姨姥並不讓他下床。她說生病的人就該好好躺著養精神。還指揮小表舅殺了院子裡的兩隻母雞給他燉湯喝。
凌冬至軟綿綿地窩在被子裡讓姨姥幫他擦手,他們見面的時間並不長,然而被老人這樣照顧著,他卻沒有絲毫彆扭的感覺。
這是他的親人。凌冬至有些苦澀地想,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上的聯絡。
“姨姥,我做了個夢。”凌冬至喃喃地說:“我夢見外面大樹上的有隻胖鳥,院子裡還有一隻胖胖的老鼠,它們跟我說話。”
姨姥和剛進門的表舅都笑了。
表舅放下手裡的水果,笑著說:“冬至大概是看見外面那兩隻了。以前沒見過,嚇著了吧?這兩隻在我們村裡活了好多個年頭了,村裡人都說這是成了精的東西,沒事兒誰都不去招惹它們。反正山裡吃的東西也多,它們也不會禍禍家裡的吃食。”
凌冬至勉強笑了一下,“真的活很久了?”
姨姥笑著替他掖被角,“別不信。是真的。這院子修起來都多少年了,我都不記得它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做窩的。那隻老耗子也是,村裡好多人都見過。也不怕人。說不定真的成精了。”
凌冬至在心裡說:他們說的要只是個傳說故事就好了。
以後再說
莊洲拎著一桶酸奶從廚房出來,看見黑糖還趴在客廳門口曬太陽,藍汪汪的眼睛半開半閉,也不知睡著了沒有。三隻小貓偎在它身邊,那隻棕色毛皮的狸貓乾脆枕到了它的脖子上。黑糖居然也沒躲開,就那麼由著它枕著。
莊洲默默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在它們身邊坐了下來。睡在黑糖腳邊的灰貓很警覺地看了看他,見他沒有其他舉動又放心地倒回去接著打盹。黑糖也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衝著它爹地晃了晃尾巴。枕在它身上的貓咪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黑糖側過頭在它背後舔了舔。
莊洲看著貓貓狗狗的互動,心裡的感覺有些微妙。自己從小養大的兒子什麼脾氣他最清楚不過了,沒想到自從凌冬至離開,這個被寵壞了的小少爺居然一下子就擔起了照顧三隻貓貓的責任,不但每天跟在它們身邊跑前跑後的像個保鏢,而且還把自己愛吃的東西都讓了出來。甚至睡覺的時候都要守在它們身邊。
莊洲簡直有種“兒子被什麼東西附體了”的錯覺。更讓他驚悚的是,三隻愛炸刺的貓貓居然默許了黑糖的接近,並且心安理得的享受起黑糖的殷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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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它們對那個人抱有同樣的思念嗎?
這真是一個令人傷感的猜測。
莊洲在兒子背上摸了兩把,低聲說:“黑糖,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黑糖哼哼兩聲,心說這不是廢話麼。凌冬至不回來,它這個未婚高富帥又當爹又當媽,拖家帶口地照顧這三隻貓崽子,它容易麼?!
好吧,小灰和西崽的年齡都比它大這個事實已經被它刻意地忽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