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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送走蔣祈樹,梁蟬鎖好保險門,放堵門器,坐回床邊,目光逡巡一圈。五十多平的小房子,被各種傢俱塞得滿滿當當。她以前住也沒覺得空曠,怎麼蔣祈樹一離開,她就感覺自己身處在四面漏風的原野。
人一旦建立依賴,是不是很難再剝除。
手機響起,阻止了梁蟬陷入更深的思考,她動作慢半拍地拿起手機,是遠在國外的舅舅打來的電話。
兩人平平淡淡地聊了幾句家常,主要是舅舅葉培勇在問她的生活狀況,她一板一眼地回答。
沉默了幾秒,然後電話兩端的人就徹底相對無言。
梁蟬對這個舅舅本來就沒有很深的感情,從小到大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全靠那一絲微薄的血脈關係維繫。
葉培勇乾笑了兩聲,像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又說了一遍新年快樂:“我給你打了點錢,你過年買點漂亮衣服和好吃的,別虧待了自己。”
梁蟬清楚相比較拒絕,接受這筆錢更能讓舅舅心安:“謝謝舅舅。”
葉培勇舒心很多:“謝什麼,都是一家人。”
稍後,梁蟬收到一條跨境轉賬的銀行資訊。
梁蟬的感冒養好了,也長記性了,出門在外格外注重保暖,不敢再任性,生病太難受了,尤其是嗓子啞得說不出話。
她平時沉默寡言,一天下來也說不了幾句話,只有真正不能說話的時候,才知道有多不方便。
開學前的一段時日,她照常去做兼職,下班由蔣祈樹接送。
有一天,她提前下班,出門沒看到蔣祈樹,穿過馬路到對面的餐館,隔著那扇玻璃窗,果真找到了他。
他就坐在靠窗的位子,筆記本放在餐桌,戴著降噪的頭戴式耳機,專心致志地敲鍵盤。黑色錶帶圈住冷白骨感的手腕,十指跳躍,像在彈優雅的鋼琴。
羽絨服窩成一團放在身後,他單穿著一件棕綠色的連帽衛衣,微微躬身,敞著腿,手指骨節抵在唇邊,作思索狀。
沒注意到玻璃窗外的梁蟬看了他好一會兒。
直到老闆過來給蔣祈樹添水,提醒了他一句,他才驚愕地轉過頭,看到了梁蟬。她兩手插兜,下巴埋在他送的白色羊絨圍巾裡,文氣內斂,惹人疼愛。
蔣祈樹取下耳機掛在脖子,看了眼電腦的時間,才八點多,以往這個時間她還沒下班。
梁蟬推開門走進店裡。
老闆跟他們倆混熟了,招呼了一聲,不等他們點菜就說:“還是老樣子?”
梁蟬嗯了聲。
老闆又說:“今天羊蠍子特暢銷,要不給你們整一鍋?”
梁蟬怕兩個人吃不完,詢問蔣祈樹的意思,後者把電腦收起來裝進書包,眼也不抬地說:“點一鍋吧,時間還早,咱們可以慢慢吃。”
梁蟬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以前……我是說我們沒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在這裡吃飯,順便等我?”所以他才跟老闆那麼熟,明明一開始根本不認識。
蔣祈樹拉書包拉鍊的動作一滯,不知她是怎麼聯想到這面的,居然猜對了。
不用他回答,一看他的表情,梁蟬就知道自己說準了。
既然被拆穿,蔣祈樹也懶得再遮掩:“你搞錯了一點。”
“什麼?”
“是為了等你,順便吃飯。”
這家餐館的位置絕佳,靠窗而坐,一扭頭就能瞧見金箔酒吧的正門。他摸清了梁蟬的下班時間後,一般會提前過來。不到下班時間就偶爾看一眼酒吧門口,臨近下班時間看的次數會更加頻繁,防止跟她錯過。
“那……”梁蟬頓了幾秒,說出那天在摩托車他沒有聽清的話,“騎車跟在公交車後面的人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