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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謠言?女兒步步緊逼,她已經不能滿足媽媽的簡單回答了。
這是政治!你不懂!
媽媽,既然外邊傳播的訊息是政治造謠,那麼爸爸也曾經罵過你,難道他也在搞政治嗎?
範正紋手裡的拖把猛然間脫手了,在拖把掉地的一刻,她的臉也變得死灰一般。
你無話可說了吧?看見媽媽的失態,嚴嚴突然覺得聽到的謠言或許都是真的。所謂&ldo;無風不起浪&rdo;。想到媽媽是如此卑鄙的一個女政客,嚴嚴的臉上出現了一副鄙視的神情。
女兒的表情像一枚銀針突然刺進了範正紋的心臟,丈夫對自己的辱罵,誣衊,以及女兒對她的態度,使她感到整個身體都在疼痛和流血。她忍著正在流出的屈辱的淚水,將臉低了下來。她既不願面對女兒的鄙視,也不願女兒看到自己的淚水。她一向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不但從不在外人面前流淚,也從不在自己的親人面前流淚。她只是沉默地將後背慢慢轉給女兒,重撿起拖把,並開始無意識地在地板上拖來拖去。
媽媽,你這樣沉默,是不是意味著承認了謠言?嚴嚴看見媽媽沉默的背影,不但難過而且憤怒了。按她的願望,她更希望媽媽一口否定,堅決否定,哪怕那謠言所說是真的,她也不希望媽媽在她面前承認。儘管她很矛盾,她還是寧願媽媽欺騙她。然而,媽媽竟然如此對待這樣一個重大的問題,那是她所無法容忍的。於是,她再一次憤怒地對著媽媽的背影說:既然你承認是這樣的無恥政客,那麼,你是不是也準備承認你也是殺死爸爸的兇手呢?
&ldo;哐當&rdo;一聲,範正紋手中的拖把像一隻射出的巨箭&ldo;噌&rdo;一下飛過嚴嚴的臉前,沖向靠牆的花架,隨著&ldo;哐當&rdo;的聲響,一隻栽著茂盛植物的花盆像一棵被砍倒的樹一樣,帶著潮濕的泥土,瞬間躺在了客廳地板上,旁邊是那根留有憤怒氣息的拖把。嚴嚴愣愣地站著,臉上的憤怒和痛苦開始被驚愕所代替。範正紋像剛才橫衝直撞的拖把一樣,也開始憤怒地出擊。她一面將含著滿眶淚水的眼睛對視女兒,一面跳過來衝到女兒臉前,嘴裡同時憤怒地嚷著:嚴嚴,我是一個無恥的政客,一個卑鄙的女人,一個殺死丈夫的兇手,可以了吧?嚴嚴,夠了吧?嚴嚴,告我去吧,抓我去吧,讓我進監獄吧,判我死刑吧!
範正紋沒有任何預料地瘋狂發作了,她不知道是女兒那句話觸動了心裡最敏感的神經,也許女兒對她的態度刺激了她。她不能容忍一個辱罵她的丈夫走後,再添一個鄙視她的女兒。尤其是這個女兒比起丈夫來對她更重要。也許正因為女兒對她的重要性,使她更希望成為女兒的好朋友,好母親,她不指望女兒崇拜她,但她絕對受不了女兒瞧不起她。如果說僅僅是女兒的態度刺激了她,使一向很有理智的她失控,其實那並不全對。事實上,自從丈夫死後,良心的不安,心理的壓力,以及遭遇敲詐的恐懼,最近對部長職位的渴望而無可奈何的彷徨,使她感到從來沒有如此的軟弱和無能。然而,她又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可訴說,所有的壓力和無奈,只有一個人用瘦弱的肩膀獨自承擔。無論在深夜,在清晨,無論是在辦公室,在書房,還是在床上,在街頭,她時刻都感到有某種危險的東西在逼近,以及某種無奈的東西正在走來。在這種處境中,她感到正一步步走向崩潰的邊緣。對未來的一切,她既不能把握,也不敢預測,然而,她又必須面對。她知道這樣的心境,這樣的環境,她總有一天會支撐不下去,但從沒想到,在女兒的面前,她會如此瘋狂地爆發出來。
嚴嚴在範正紋的怒吼中已經由憤怒而恐懼了。在她的印象中,媽媽向來是一個溫和、理智,有著良好修養的女性。這是她一向引以驕傲和自豪的。面對媽媽的憤怒,她已經後悔剛才的言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