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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這屋裡的規矩你等會兒給她們立一立,以後但凡咱們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許伺候的人進來。&rdo;
陸湛這話其實聽起來挺正常,可衛蘅就是聽出了其中的不懷好意,她輕輕踩了踩陸湛的腳背,矯情地道:&ldo;不理你了。&rdo;
衛蘅嫁給陸湛後的日子算得上是極順心暢意的了,雖然楚夫人的性子直率冷淡了一點,可她至少不是苛待媳婦的婆母,至於其他的事情,陸湛幾乎都幫她料理好了,衛蘅簡直一點兒不用費,每日裡清閒得比她婆母的日子還輕鬆。
只一條不好,那就是陸湛只要在府裡,就纏著她不放,他去和氣堂,就不許衛蘅待在蘭藻院。他和氣堂書房的裡間,還給衛蘅安置了一張書案和一張矮榻,叫她脫不出他的視線去,衛蘅抱怨了許久,但陸湛就跟過了今世沒來世一般,只拿他那帶著一絲憂鬱滄桑的眼神看看她,衛蘅就軟得一塌糊塗了。
衛蘅嫁入陸家兩年,肚子都沒動靜,衛蘅心裡著急,可她沒想到陸湛居然會那樣說。
&ldo;這生孩子就跟闖鬼門關一樣,即使你想生,我也不讓你生。過幾年咱們過繼一個族裡的孩子,從小養大,養恩大於生恩,咱們養出來的孩子總不會有錯的。&rdo;陸湛理直氣壯地道。
衛蘅聽了除了傻眼還是傻眼,心想,天下還有陸湛這樣不想要兒子的男人?不過當衛蘅懷了孩子後,她才真的信了陸湛的話,他的確是不想讓她生孩子的。
衛蘅懷胎這九個月,她都不知道陸湛睡過一個囫圇覺沒有,她每次睜開眼睛,都發現陸湛正痴痴看著她,眼底有不容人忽略的傷痛,彷彿生怕他一眨眼,自己就不見了一般。
衛蘅要生產的那個月,她知道陸湛去京郊的慈恩寺,一走一叩,跪滿了九百九十九階天梯,為她求了一支平安符,回來的時候,腿好幾天都走不了路,把衛蘅給心疼得大哭了一場,結果孩子就提前發動了。
好在是有驚無險,衛蘅痛了一天終於生出了兒子,取名叫陸昀,至於小名,衛蘅簡直不忍提及,實在是想不到陸湛這樣的大才子居然給陸昀取了個&ldo;旺財&rdo;的賤名。
衛蘅也是打這兒才相信,陸湛真是一個超級討厭兒子的父親,成日裡和&ldo;旺財&rdo;爭風吃醋,簡直風度全無,到後來更是忍無可忍地辭官拐了衛蘅除外遊歷。
那是陸湛和衛蘅從松江府回來之後的事情了,陸湛被彈劾後,脫了官服,交出了官印,上了請罪摺子,就這樣攜了衛蘅掛冠而去。
衛蘅有時候也懷疑自己的上一世是不是隻是一場荒誕的夢境,怎麼那個夢裡的陸湛和她遇到的陸湛,是這樣的不同。陸湛居然會無心官場,帶著她遊覽了名山大川之後,還登船去了海外遊歷。
他二人兜兜轉轉,十年間只回了上京城幾次,旺財倒是有福氣,跟著這對父母開了不少眼界。
這日衛蘅和陸湛重遊法慧寺,走到濟祖殿時,兩個人不由相視一笑,都想起了前塵往事。
衛蘅心頭一動,拉了陸湛往法慧寺後山的鐵橋去,那鐵橋上鎖了密密麻麻的無數同心鎖,鐵橋叫做&ldo;來生橋&rdo;,上京城的人都說在這&ldo;來生橋&rdo;上鎖了同心鎖的兩個男女,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做夫妻。
衛蘅推著陸湛去向那和尚買鎖,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陸湛,這一次居然紋絲不動。衛蘅的驕脾氣一下就上來了,&ldo;你是不是嫌我煩,這輩子已經受夠了我,所以下輩子再也不想看到我了?&rdo;
衛蘅這完全是無理取鬧,十幾年的夫妻下來,她不說百分百了解陸湛,但是陸湛對她的情意一直都是有增無減的。所以衛蘅此時格外的沒法理解陸湛。
陸湛看著來生橋,如果這座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