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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怕是又長大了些。前些天,我跟著澹寧去郡主府裡看他的時候,他已經能喊‘爹爹’了,現如今怕是能喊‘祖父’了。現下你出了月子,回頭我們一塊兒過去看看他。”賈赦說道賈茂就一臉的慈祥與寵溺。
用罷晚飯,賈赦打發人去東院跟刑氏說他今晚歇在梧桐苑。
是夜,麗娘和賈赦並肩躺在床上閒話。麗娘想著這一回她南下,怕是要等到賈府事敗才有可能和賈赦再重逢,心裡幾多感慨。雖然她也曾經想要改變紅樓裡一些人的命運,可是現如今,她所瞭解的紅樓劇情大多都還沒有開篇。況且就是她自己也算是宅斗的失敗者,繼續留在賈府,連生命安全都遭受極大的威脅。哪裡來的精力去拯救他人,窮則獨善其身,她所求和所能做的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兒女掙命,爭取更好的活下去的資本。斟酌再三,她還是鄭重地對賈赦道:“老爺,常言道,‘君子之澤,三世而衰,五世而斬。如今我們賈家已經傳了近百年,到了茂哥兒已經是第五代了。如今說出去,誰人不知我們家赫赫揚揚,風光無限。可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倘若真有大廈將傾的那一日,老爺作為榮國府的掌舵人,可想好了應對之策?到時可能保全子孫們不必遭受牢獄之災?飢寒之窘迫?”
賈赦聞言一凜,眼內閃過一絲精光,眼鋒若刀的看向麗娘,“你從哪裡聽說這些的?”
“這還用人說嗎?東府裡蓉哥兒為什麼娶了營繕郎秦業的養女為妻?東府的家主歷來可都是賈家的族長,就憑秦氏那樣的家境如何堪為原配嫡妻,將來如何做冢婦?還有她帶進寧國府的嫁妝可也是實打實的十里紅妝。秦業有這個家底?騙誰呢?元春為什麼進宮?進宮才多久就已經到了皇上跟前服侍東府裡的賈珍父子問什麼日日都和那麼一幫子人廝混?賈家打什麼主意,京裡的人都門兒清著呢。瑚哥兒是庶出,自己憑本事考了狀元,後又娶了郡主,自是站到皇后那一邊兒。如此府裡的大事,你們一向都瞞著他,不讓他攙合著。可是這年頭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不受牽連的。知道的越少,犯錯的機會也越小。我倒是巴不得如此的。最好他一輩子都別沾染這些事。可是,隨著他越來越受重用,還有立行的官也越做越大,你們能放過他?我不信。如今唯有給他們多備幾條後路,即便出了事,沒了官爵,只要人活著,有吃有喝,即便一輩子只做田舍翁也是好的。”
賈赦放鬆下來,人也倒了回去,閉眼思索了良久,問道:“你可是有什麼好的主意?”
“我這主意也不算新鮮。只是你們平時沒留意罷了。只要能在如今光景正好的時候籌劃得當,把這兩件事情安排妥當了,雖說不能永保無虞,也算是可以常保永全,讓後代子孫衣食無憂了。”麗娘嗤笑一聲回道。
“哪兩件事?”賈赦追問道。
麗娘轉過身,看著賈赦,二人四目相對。麗娘鄭重道:“頭一件是置辦祭田。眼下雖說府裡年年都四時祭祀祖塋,只是無一定的錢糧。第二件,辦好家塾,重視教育。提供一定的供給,讓族裡男丁無能貧富都能念得起。這才是興家望族的根本。現如今府裡的勢頭正盛,自是不缺祭祀供給;但這祭祀供給之費卻沒有成為定例。倘若將來敗落了;此二項有何出處莫若趁今日富貴;支出一筆銀錢在祖塋附近多置辦些田莊房舍地畝;收取的田租房租用來作為祭祀供給之費。將族學也設於此豈不便宜?至於誰人掌管這些祭田房舍,也是合同族中長幼大家定了則例;日後按房掌管這一年的地畝;錢糧;祭祀;供給之事。如此輪流;既無爭競;也沒有人敢隨意私自典賣等諸多弊端。即便天不假年,府裡遭了禍事有了罪;要抄家,家產家業一概都要入官;可這些祭祀產業是不用入官的。便是家族敗落下來;子孫也有個退步;回家讀務農。祭祀也可以永繼。豈不兩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