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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你們要念,第一段早就唸完了,老師說,你們是自己拖拖拉拉,自己讓自己念不完,來,念,馮婉貞……叮呤呤……喔——下課嘍!
其實當時還是很快活。“四化”簡直一蹴而就,只是我們偏不願意。我們故意在那門檻外吊兒郎當,就像每次上課鈴響都要由老師把我們趕進教室一樣。
問題就在於你們不拼搏!老師總是說:拼搏,從上到下,從報紙到老師到父母,都這樣堅信著。如今我們都拼搏過來了,七混八混,在這個社會上多少佔了點利益份額(我成了高階工程師),個個衣冠楚楚,從頭到腳的名牌。就連內褲也是“三槍”的。可那裡卻滿是臊味。進了桑拿房,抖浴巾的動作都猥瑣不堪。早已不是能夠穿著普藍色球褲到處跑的年齡了。那時穿廉價布料做的奇裝異服,哼《一無所有》。那首歌叫什麼來著?“站在櫥窗猶豫大半天”,“摸摸口袋沒有多少錢”。我們用上帝特許給我們的柔韌肢體跳太空舞。可現在這軀體卻稀稀拉拉腆著大肚腩。那時個個精瘦得肋骨畢現,女孩Ru房小小。當我第一次瞧見她小小的Chu女|乳,還微微有點失望。她現在是不是也已有了一對躊躇滿志的大|乳了?開宴了。那時愛喝酒卻其實不勝酒力,老是喝醉,現在卻想醉也醉不了。全都醉不了,於是這場聚會更像是一場假性遊戲,扮演回到前生。你瞧他們成雙成對牽起手來了,好像已經是幾十年的夫妻。不,比夫妻還更親。我們全都沒有成為夫妻,一對也沒成。高中一畢業就作鳥獸散了。十幾年啦!喝!咱們老夫老妻喝交杯酒呀!你怎麼怕我口水了?想當年親吻都不怕……女的就追呀,打呀。我微笑著。我瞧見她也微笑著。我們都沒有說,沒有做。我們無聲地吃著。她還是那樣子,矜持,文靜,即使內心瘋狂。諸位,聽說過一段行酒令故事沒有?一個說——
曬月亮1(2)
說是有一對新人舉行婚禮,家庭背景顯赫,來客眾多,各行各業。婚宴上,主持人建議行酒令。眾來客立即山呼海應,現代的人不管墨水多少,誰不能侃出幾套?但主持人要求酒令必須和自身有聯絡。一個在林業局工作的來了一首:
鋸齒尖尖,滾木圓圓,我砍的樹有千千萬,我賣過的木材有萬萬千,我栽過一棵樹沒有?沒有!
一個水利局的也道:
石頭尖尖,浪頭圓圓,我修過的大壩有千千萬,不頂用的大壩有萬萬千,大壩裡放了鋼筋沒有?沒有!
一個曾經進過局子的小偷也不含糊:
萬能鑰匙尖尖,保險櫃的鎖頭圓圓,我偷過的經理有千千萬,我偷過的官員有萬萬千,有一個報案的沒有?沒有!
一個大款心想小偷真是雕蟲小計:
金條尖尖,金錶圓圓,我承包的工程有千千萬,偽劣工程有萬萬千,有追究我責任的沒有?沒有!
主持人發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什麼也沒說,就鼓動老教授也來一段,推辭不過,老教授就說了一段:
A尖尖,O圓圓,我教過的學生有千千萬,我培養的高才生有萬萬千,有一個留在國內的沒有?沒有!
一個推銷員再也沉不住氣了,他走南闖北,對酒令頗感興趣。
頭髮尖尖,腦袋圓圓,我去過的髮廊有千千萬,我見過的髮廊女有萬萬千,有一個會剃頭的沒有?沒有!
主持人心想,就你這也叫做酒令啊,還是看我的吧!
新郎的手指頭尖尖,新娘的小嘴圓圓,我主持的婚禮有千千萬,我見過的新娘有萬萬千,有一個新婚之夜叫痛的沒有?沒有!
哇哈哈哈……大笑了。有一個新婚之夜叫痛的沒有?沒有!真是絕了。天才!新婚之夜我老婆也沒叫痛。她很歡愉地兜著我的背,配合著我,一下一下。我沒有問我是不是她的初戀。這是個愚蠢的問題。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