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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一次,他提到了公園!他說,在某個公園有他們植的樹。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
她猛地一跳。他居然自己提出來。她竟心虛了,疑心他是在刺探。
哎呀你說什麼呀!她說,去公園,人家還以為幹什麼!
回來後才後悔了。她恨自己怎麼就那麼膽小?只能再等機會了。可是他不提公園了。有一次他好像又提起,可他又馬上打住了。你剛才說什麼?她只得追問。
沒有。他說。
有一天,他忽然說到了他家。他說他家人白天都去上班。這就是在引誘你到他家去呀,我的上帝啊!你對她說。
胡說!人家又沒說要去他家。她說。
這還用說?你說,男的全這樣!你又不知道男的。你居然現身說法了。其實,去公園又哪裡有在家方便?
你停住了。什麼叫方便?方便什麼?你不敢捅明。可他再沒有提去他家。船過水無痕。
有一天,她索性對他說:我要去你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蹦出口來了。一同看完電影出來,並排站在電影院門口,外面下著雨。她忽然說:我要去你家!
他很詫異地掉過頭來,瞧著她。她這才明白自己講了什麼。她頭腦一片空白。她想:完了,這下要完了!可是她聽到他說:好啊,去我家,等下我再送你回去。
他沒懷疑。真是個傻子!誰要現在去!她說。
那,什麼時候去?他說,下禮拜六晚上。
誰要晚上去!是跟你談戀愛,還是跟你全家?每次都這樣,話都不能講!她說。
他笑了。所以我說看電影嘛!他說。
電影院裡能講什麼話!你不怕被聽見,我還怕呢!她說。
他又笑了。那,要沒有人聽見,只有去江邊,公園……
那就去公園!她立刻說。她簡直有點感激他了。
你們倒在草地上得意大笑。去公園!去公園!你們笑著,叫著。驀地,這笑好像變了味,都臊了,盈盈瞅著對方,彼此都窺見了對方別有用心。
曬月亮4(2)
她咬著牙,嗲嗲地打了你一下:看人家幹嗎嘛!
你們難捨難分了起來。那天晚上,你們在學校後山做了一次最逼真的虛擬。你脫光了她。她的身體在黑暗中熒熒發光。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徹底這麼從容面對著她的全裸身體。那身體變得有些陌生。然後你也把自己脫光了。你把她放倒,放在一塊碩大的岩石上。你吻她,先輕輕一觸,然後狂吻了起來。你又吻她的身體。從上到下,重點分明,有條不紊。你享受著。這是在你們的新房,樹幹是你的床架,樹葉是你的蚊帳。簡直奢侈。月亮當空。月光是金色的,像一個烤熱的金盤。你被烤得熔化了,像一股鋼水。
可是鋼水被困住了去路。
你又頹然垮了下去。
她起來了。她望著你。她的臉沒有表情。她忽然握住了你。她欣賞著它。驀然,她把它含進了嘴裡。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你甚至有點怕,有些不習慣,縮了一下。她哼了一聲,抬起了頭,眼睛在問:你不喜歡?
不,我喜歡。你用眼神說。
她一笑,又低下頭去,含住,運動了起來。你呻吟了。她也呻吟了。如願以償,不,已經超越了。你撫摸著她的臉,她的頭髮,她的髮絲摩擦過你的指間,癢絲絲的。你又把手按住她的頭,狠狠往自己壓。她痛苦地扭動著頭。你快意。她是你發洩的物件。她是一個女奴。你是帝王。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你側過頭,你望見山下一片燈火輝煌,遠遠的,一個城市倒豎著。上海。
這是你生於斯長於斯的城市,一個正在繁榮的城市。你在它的邊緣。很靜。你明顯感覺到快感的弧線,有點冷,有點黑。黑暗中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