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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刀贊同地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熟睡計程車兵。偏心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有把這問題提出來。
就我和小陳沒受傷,一點也沒有,班長朝李大刀嘿嘿地笑了兩聲,如果你光榮了,我就可以當連長了。李大刀這才意識到排長死光了、班長就剩眼前的一個。他說,別做美夢了,現在我是班長,你是副班長。
班長說,連長,你只是腿上被一塊彈片擦過,也不深,所以你是睡了一覺,說不定老早醒了還假裝睡著,不是由於受傷昏迷過去的。
不是,李大刀急忙辯解道,我是被在我身後爆炸的炮彈震暈過去了。
你急著哩,班長得意地說,說明你心裡有鬼。
別胡扯了,你說說你班的小陳怎麼對我偏心了?
你受了輕傷,他先為你包紮,他們兩個都比你傷得重,他為他們包紮好了,又過來看護著你,你一醒來,他倒睡去了。
李大刀說,我看我沒醒來他就已經睡去了。
是我要求小陳這樣的,班長坦白道。
李大刀又瞧了一眼小陳,然後目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了一會(他依然不知道哪兩個是死的),說,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注意聲音輕一點,儘量讓他們多睡一會。
什麼下一步怎麼辦?班長恨恨地說,我們被出賣了。他以苦澀的語氣補充道,我讓小陳首先救護你,就是我不想承當什麼責任,我什麼也不管。
同志,別這樣,李大刀深情地說。但他在接下來的談話裡,也不得不承認了這幾乎是唯一的可能性。他們肯定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傷亡才臨時決定不再採取偷襲戰術,而是先用戰爭之神——大炮狂轟濫炸一段時間,以儘可能地消滅敵軍的有生力量。同時,炮轟也是出於不得已,是為了使過了河計程車兵儘可能安全地撤回去。這叫做丟卒保車,李大刀苦笑道,他們可以假設我們這個連已經死光了。
可為什麼不炮轟上一夜,凌晨再發起強攻?
也許凌晨進攻之前再炮轟上一陣子,李大刀說,他突然感到不寒而慄。那時我們就被他們當敵人一樣炮轟!
早知如此為什麼他媽的還要在黃昏搞偷襲!
他們肯定已經給我們連發無線電報了。李大刀說,試圖壓制班長的情緒。黃昏偷襲敵人這一策略應該是正確的,敵人的神經繃了一天,緊緊的,到黃昏就會鬆弛下來,不正是偷襲的良機嘛。見班長捶著自己的腦袋,極力想理解又實在無法理解的痛苦樣子,李大刀也不由得悲恨頓聲,喉嚨裡像哽咽著什麼:我對不起朝夕相伴的弟兄們啊,一下子死了這麼多!
走,我們到外面去,只要你還是不怕死的。
兩個人到了洞口,在草叢上坐下,遠眺著連綿起伏的群山,久久不語。時間過得可真快,李大刀不知道自己甦醒過來時的具體時間,但此時,籠罩東邊山頭的月色已被一絲亮色沖淡,那亮色源於也許是躲藏在另一邊山腰的太陽。從現在開始,太陽會慢慢地爬上來,任何槍彈都阻擋不了。
也許我們可以看到一場日出,班長的語氣顯得迷離,這個位置是觀察日出的最佳位置,我還從沒有正兒八經地看到過一場日出呢。
李大刀不想拂了班長的興致,儘管他這個想法毫無疑問是非常不適宜的。他想了想說,也許我們可以到山頂上看日出,在我們最先衝上502高地,拔去敵人的旗幟後。
但是,班長顯然沒有在聽他的話,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著那一縷漸顯出自己存在和力量的亮色。李大刀抬頭看天上,有幾縷雲,他在雲層中找到了正在慢慢遊移的月亮。你不經意地看月亮,它似乎是不動的,就那麼懸掛在天上,你盯著它看,就知道它實際上一直在遊動,在雲層中穿梭不定。是雲在移動,還是月亮本身?他沒有把握。他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