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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旗艦蘭陽號停穩靠岸再派人來傳達蔡侍郎的命令時,麻子尤青陽等人早踏上三河鎮最繁華的消遣娛樂一條街的青石板。
此街熱鬧甚繁華,街兩旁的鋪面門店一個賽一個裝潢大氣,一整條街的路面竟然用規整如一的青石板鋪裝,端的壕富。
潁州是紹陽郡最窮的州府,沒想到在治下一個臨海水鎮竟有如此硬茬兒。
到底是京城來的,見過大世面兒,麻子等俊才目無驚色,輕擺衣袖抬步只往那絲竹管絃地移去。
眾人被這海港鎮邑的繁華吸引,誰也沒注意張牧之張小郎君進門前將腰間懸著的香囊往後攏了攏。
怎地?這是做賊心虛了?
還是不忍溫舒瑤送的青絲香囊沾惹風塵脂粉?
有錢元陽錢大公子掏銀子,一眾十幾位風流書生言笑晏晏間面對樓臺上幾位風情萬種的姐姐兒毫無拘謹神色,皆是一把摺扇輕搖,跟隨高文彥高兄身姿瀟灑地抬步進了一處門牌喚忘歸樓的樂坊。
街面坐落好幾家呢,為何獨獨選擇這家忘歸樓呢。無他,此家樓臺上的姑娘妝扮大膽迷情,那薄衫薄得跟不著衣縷般著眼吸睛。
商貿繁華鼎盛的三河鎮中似這種吃喝玩樂的娛樂消遣的場子簡直不要太多,大大小小數十家呢,有清雅彈琴聽曲的樂坊也有嫖賭主打的銷魂窟,生意紅火得緊。
那傳話小吏存了心眼,見書生們皆不在船,便一路尾隨偷偷跟著,直到望見張副使笑吟吟地夥同那幾位舉子有說有笑且舉止嫻熟地進了一家樂坊的大門才反身回去。
一定要告狀。
好膽!
堂堂婚使團副使,身系兩國聯姻盟好之緊要,肩擔蘭陽郡主之安危,竟然辜負朝堂諸公之切切重託,聖上涓涓之聖眷聖恩,哦對了,還有枉顧蔡侍郎蔡大使的明令囑託,竟敢於公務間伺機尋暇攜友狎妓作樂?
眾國棟良才竟被他蠱惑一同尋歡?
呵呵。
傳令小吏心裡暗笑,此番定要你個小麻子脫層皮。
傳令小吏出身禮部衙堂的胥吏世戶,雖讀過幾年書卻無半點功名在身,更無文氣蘊生溫養,能在禮部衙堂奔走也是蒙了祖蔭恩典才有了事做。
為人精幹又奸猾,似這般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的手段簡直不要太嫻熟,深得長輩們身傳言教。
此番隨婚使團遠道楚國便是下了決心的,藉此功一定要在禮部混出名堂來。
隨使楚國一旦返回到禮部後稍微疏通下關節定能授個實職胥吏,從此過上長輩們吃喝不愁的瀟灑日子,何至於現在侍奉主官佐官等左右端茶迎往的庸庸碌碌混日子。
不過到蘭陽號回命蔡侍郎時吃了個堵心羹。
按說生於禮部胥吏之家,這察言觀色的功夫該了得的,未成想是個繡花枕頭?
蘭陽號某艙房,窗明几淨,頭髮斑白的蔡侍郎正襟跪坐在茶案旁,一碟鹹豆兒,一碟醋溜海蜇絲兒,還有一壺酒,一隻酒盅。
遙聞不遠處三河港的人聲沸沸,獨坐靜堂小酌美酒,那叫一個心靜且舒坦。
不消多時這份喧囂的寧靜被打破。
“世叔,世叔!”傳令小吏一路小跑帶喘氣急促跑到蔡侍郎的艙房推門就進。
獨享這份寧靜和愜意的蔡侍郎深皺眉頭放下空酒盅,側頭盯著這位年近三十卻毫無定力依舊性子莽撞的“賢侄”,看看他又要說些啥新鮮的。
此番出使楚國,蔡侍郎身邊沒個貼己人怎行?恰巧以前一位同僚求到門上讓照拂下一位近親晚輩,也是同屬禮部的底層胥吏,還是世戶呢,三代人效力禮部,是禮部真正的“嫡系”。
正張口告狀的喬德才看到世叔幽幽的目光心底一顫,到嘴邊的話又深深嚥了下去。
蔡侍郎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