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拍雲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分,他得喊高文彥族叔,自幼乖巧文靜,深得高文彥喜歡。
練哥是當地一種鳥的名字,叫聲便是練哥兒練哥兒地叫。
“德叔,咱還會回來嗎?”
練哥兒也回身望了下綠樹遮擋大半的寮舍,一臉希冀地望著高文彥。
“不會了。呵呵,天下很大,這裡太小了。走,叔帶你看看這天下的美景勝景。”
高文彥探手寵溺地摸了摸身高低他兩頭的小侄兒書童練哥兒,心裡嘆道:“此地不容高某,高某自去之。”
他走得太匆匆,連同恩師都沒好好告別,只得送去一封書信。
其實是心怯,是無顏,是羞愧。
恩師林雲老翁是知曉他志向的,如今灰溜溜地離開京城與當日赴京時的意氣風發,雲泥之差。
不過,恩師林雲老翁也在回老家赴任時與他留有一封書信予他,此手信正妥帖地放在他肩後的行囊中。
在正式離京這幾日就住在梅園,同張青“同居”,這也是前幾日說好的。
既然離京之事定了,他再也不想看學宮裡某些夫子稱心如意的嘴臉,醜惡不堪。
聖賢經典薈萃地,眾才子文華薈聚之所,妖氛陣陣,烏煙瘴氣至極,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決心走,一刻也不留戀。
陳玉了結“後事”就更戲劇了。他未料到區區兩畝京田竟引得侯府中幾位叔伯紅了臉,相互斥罵起來。
當真是“利慾薰心”啊。
堂堂一侯府為了點蠅頭小利罔顧家族團結,相互掣肘,互相揭短謾罵。
連在無定河畔“深入簡出”的小侯爺,他二哥,陳修偉都託管家來過問京田一事,明裡暗裡想“白嫖”。被他明言婉拒後,家中關於他的負面傳聞立馬空穴來風,傳得很快。
傳聞眾說紛紜,其中最離奇的是他得罪了某位貴人,且學業狼藉被夫子提請從學宮除名,不得不逃亡楚國云云。
陳玉聽得書童傳來的宅院風聞,冷笑不語,頓覺離開是對的。
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不信是宅院裡那些個沒見識的侍女老婆子傑作,定有人在暗中“調教指導”。
妄想用婦人惡語逼迫自己就範?
哼哼。
這深宅侯門,強枝弱幹,諸房為私計爭權奪利,整個侯府腐朽不堪,頹勢可見,遲早被別人吃幹抹淨。
不是他不愛家,是家從來沒護佑過他。
陳玉的家早已隨著幼年時母親的去世也跟著去了。
從此,他四海為家。
他也搬到梅園後,方體會到文彥兄的不羈和灑脫。
與家中割裂是他多年的糾結,既懷念兒時的美好,又對家裡還存有些許希冀。
當看到他們為兩畝京田爭執的醜態。
狗咬狗,一嘴毛。
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
若有機會,他不想姓陳,想隨母姓,姓元。
。。。
梅園。
張青一連數日到禮部報到,學習“崗位職責”和“外交禮儀”。
順便拜會了此行的同僚,也是主官,蔡銘圖蔡郎中。額,不對,現在是蔡侍郎,正四品的京官,以禮制身邊可配有兩伍虎衛的大官兒。
虎衛皆是披甲軍士,以慣例從皇城衛諸軍都中挑選,擇優良健。
蔡郎中,咳咳,蔡侍郎聽聞張副使曾在皇城衛有些人脈,故而,呵呵,想走走路子,畢竟此去楚國不遠萬里,海波闊,路遙遙,就怕遇見個萬一,身邊人須用得放心才是。
此關乎身家性命啊。
蔡銘圖在禮部待了大半輩子,若論認識文士墨客那是數不勝數,說起這皇城衛可沒多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