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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半煙抬頭看看山,理所當然的安排道:&ldo;嚮導負傷,橘先生老病,薰華少弱。我和紀寶勉強背個登山包。&rdo;
丘布和兩個日本人都是老實幹活不多話的人,一聲不吭揹包拿器材,然而勞力還是太少。幸好瑪納斯奇經驗豐富,跟老鄉租借毛驢來馱運,要不然還真要捨棄不少東西。
通知了一聲外面放風的人,把車用迷彩布遮好,一行人出發。
高原雪山,氣候漸寒,道路險峻。虧得有瑪納斯奇這個山中遊牧者,要不然真是寸步難行。可即便如此,眾人也是萬分辛苦,一路只聽見氣喘聲。
白薰華低呼一口氣,輕聲說:&ldo;半煙,我們輪流背&rdo;
紀寶慢下腳步,衝著宋半煙揚揚下巴,對白薰華調侃:&ldo;還說你少弱,我看咱們隊,算她最弱。&rdo;
宋半煙根本沒力氣說話,連眼皮都沒抬,拄著登山杖哼哧哼哧低頭走路。
紀寶更是得意,湊到她身邊:&ldo;半仙兒,這還沒登山呢,你都四條腿啦?我上次爬阿瓦恰火山都沒用登山杖。&rdo;
宋半煙並不知道阿瓦恰火山,抬頭道:&ldo;這個火山真厲害,見你都忍得住沒噴。&rdo;
&ldo;哈!&rdo;跟在她們身後的日本人佐藤忍不住笑出聲,連忙道歉,&ldo;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抱歉,失禮了。&rdo;
宋半煙眯起眼睛,露出和煦的笑容:&ldo;沒事沒事。笑話嘛就是要大家樂樂。&rdo;
紀寶剛要懟她,突然醒悟過來:感情這些日本人都會中文。嘖嘖,裝的挺像。
白薰華不動聲色的瞥了橘慕古一眼,只見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心懷鬼胎的痕跡。
小小的插曲,有人深思憂慮,有人只當一樂。至少表面大家有說有笑,氣氛輕鬆許多。紮營吃飯,稍稍休息,繼續趕路。
瑪納斯奇停下腳步,招呼宋半煙上前:&ldo;小宋,翻過前面山樑就到。不過,毛驢也過不去。&rdo;
宋半煙見天色將暗,就說:&ldo;那我們就在這裡紮營,晚上觀星。&rdo;
眾人都沒有意見,聽著紀寶指揮,各自忙開。
宋半煙將揹包一扔,去幫瑪納斯奇打馬草。
這是一處山澗河道,一邊是絕壁,一邊是亂石坡地。東一撮西一撮,長著一些植被。崑崙針茅已經枯黃,好在還有馬兒喜歡吃的銀穗草、芨芨草。
&ldo;‐‐啁!&rdo;
突然頭頂傳來尖銳的叫聲,宋半煙抬頭看去。只見一隻巨鷹乘著山風,在眾人頭頂盤旋。
宋半煙突然想起丘布他爹的話‐‐誰帶來有關死亡的噩耗?是雄鷹頭冠上的羽毛。
這念頭一閃而過,宋半煙不在細想。她此刻已經爬上山樑半腰,俯瞰下面眾人忙忙碌碌,不由生出一股厭世之感。
白薰華見她站在高處發呆,有些擔心,走過去喊她:&ldo;半煙,礫石容易滑坡,你先下來。&rdo;
宋半煙說:&ldo;山樑不高,要不要上來看看?我在這等你。&rdo;
白薰華略一沉吟,從山腳爬上來。宋半煙伸手拉住她,笑道:&ldo;我算到你會上來。&rdo;
白薰華眉梢微挑:&ldo;嗯?&rdo;
宋半煙抬頭望著天際淺淺的月,輕聲感嘆道:&ldo;因為月亮出來了。&rdo;
白薰華不解的看向她,宋半煙臉上笑意更濃,輕點了一下腳下,對她說:&ldo;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rdo; 2
白薰華抿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