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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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聽琴重新整理了對嵇鶴的印象。
路聽琴認人時有個習慣, 喜歡在心裡頭貼特徵標籤,沒熟之前每次見面都靠標籤認人,熟了後才丟掉。
他穿越前, 給師弟和老闆貼的各類標籤有“唯一的長相特點是普通”“專業撞衫”“黑框眼鏡該擦了”, 穿過來後, 給重霜貼了“黑蓮花”“龍崽子”“眼神清澈過的小鳥”,到現在變成“傻小孩”“一根筋”“完事後丟給葉忘歸帶”。
路聽琴對嵇鶴的標籤, 原本是“手帕成精”“寶藍色孔雀”“媽”, 現在統統黑掉,變成“有錢”“有錢”“有錢”。
“想什麼呢, ”陶晚鶯戳了一下路聽琴的腦門。她饒有興趣地看著路聽琴的臉, 發現多年不見, 自己年輕的師弟身上多了些活人的氣息,“走吧,師父在頂層有專門的房間,我帶你到門口, 就不進去了, 省得他一見面就囉嗦個沒完。”
陶晚鶯衝重霜攤開手, 調笑道:“小寶貝, 把你師尊的帷帽拿出來吧?樓裡雖然人不多,還是有幾個。你師尊帶上帷帽,知道他長什麼樣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開不開心?”
重霜一股熱氣蹭地湧到臉上,臉爆紅。他哆嗦著手從包袱裡拿出剛才收好的白紗帷帽,雙手捧著, 恭恭敬敬呈給路聽琴。
自路聽琴變化以來,重霜觀察著路聽琴, 心中總是盤旋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他見路聽琴逗弄奶橘時酸,見路聽琴和嵇鶴、厲三輕笑時酸,就算路聽琴柔和地看向一株新生的小紫花,他也酸。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一邊酸著,目光一邊捨不得離開路聽琴。
聽了陶晚鶯的話,重霜像是被戳破了心中的泡泡,控制不住地跟著關鍵詞幻想起來:師尊,只有我一個人……
不行,我怎麼能這麼想!重霜在內心啪啪打自己的臉。他死死低著頭,通紅著耳朵尖,跟著陶晚鶯和路聽琴一路走到最頂層的門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路聽琴剛想敲門,玄清道人柔和的聲音從門內響起:“聽琴,重霜,還有……鶯兒?快進來吧。”
陶晚鶯沒有動。她單腳立在廊道的欄杆上,對路聽琴無聲做了個“再會”的口型,笑著後仰,像一朵紅蝶般翻了下去。
路聽琴的腦海在這一剎那,過完了一整部“老父親獨守空閣聞聲識人,叛逆女兒多年不歸家為哪般”。
他正要推門,想起心中存著事要問玄清道人,不好讓重霜聽見,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自己想沐浴熱水,哄得重霜急三火燎地下樓去準備房間。
屋內。
頂層的裝飾與外間截然不同,清淡雅緻、僅擺放了幾件必要的物件和一張古琴。
玄清道人坐在琴後,輕撥琴絃。他期待的眼神見到只有路聽琴進來後,微微暗淡了下去。“鶯兒又走了啊……”
路聽琴看著玄清道人用美少年的形象嘆氣,從乾坤袋裡掏出龍骨,默默地遞出去。
“唉,我也不是年紀大了要碎嘴,就是希望她換個毒性少點的蔻丹,少喝點酒,出去辦事時別總逗著乾元山的小修士玩,那幫小子讀聖人書讀多了,天天清心寡慾的,根本經不住……”
玄清道人接過骨頭,從矮櫃中找出個坐墊,讓路聽琴坐得軟乎點,又嘆了一聲,“乾元的幾個老頭,狀告書都遞到極樂仙宮了。”
“什麼仙宮?”路聽琴本來不想接話,聽到這個詞一愣,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路聽琴大概知道乾元山是仙家“三山一門”之中頂尖的一座。修君子劍,只挑根骨極佳、心性堅韌的幼童進山,從小就磨鍊弟子的品行,門風嚴謹,規矩眾多。
至於極樂仙宮,這聽上去像合歡派的老巢,或者其他什麼不正經的地方。
“你不知道?”玄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