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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知道若干年之後的自己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青春可人,是否還有現在這樣不顧一切的勇氣,那為什麼不就趁現在,趁她該擁有的都還擁有的時候,竭盡所能地去愛?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愛的,可她鄭微的愛情就是這樣。
於是她把手裡的啤酒杯往桌上一放,“見鬼去吧,什麼終將腐舊的青春,我賭一次永恆!”
幾人意猶未盡地回了宿舍,鄭微第一個去洗澡,她感到有點累,一天裡情緒大起大落了幾回,現在只想安穩地躺在床上,明天,不管他的態度如何,她都要找他說個清楚。
剛洗好出來,阮阮抱著換洗的衣服接著往洗澡間裡走,她笑著對鄭微說,“微微,我喝多了一點,覺得有點渴,又不想喝白開水,麻煩你個事,幫我到樓下小賣部買瓶牛奶好不好。”
這有什麼難的,鄭微爽快地答應了。她隨便套了件衣服,拿了錢就往樓下跑,剛到樓下,就看見站在樹下的陳孝正。
她著了魔似地朝他走去,站定在他面前,連說話都忘了。
即使是洗了澡,陳孝正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酒氣,他說,“又喝酒,最煩你喝酒了。”
鄭微嬌憨地笑了笑,“別說煩我,說一次喜歡我。”
他低頭,沒有出聲。
她又開始搖晃著他的手耍賴,“說吧,說吧,你今天讓我哭了,說點讓我高興的,一句就好。”
陳孝正的回答是用力擁住她,他抱得那樣緊,她一度以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傻乎乎地想,也許她願意這樣死在他懷裡。
兩人坐在靜謐的茅以升塑像園的時候,她把頭靠在阿正肩上,他問她,“每個人明明都是獨立的個體,一個人怎麼能那麼依戀另一個人,以至於離不開也忘不掉。”
她說,“把你換成我,讓你有我的思想,過我的生活,一天就好,可能你就會懂。”
過了一會,她直起身子,正色對他說,“為什麼你不問我照片裡的人是誰?”
陳孝正看著別處,“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和今天白天的時候害怕知道答案,現在又覺得他是誰,並不是問題的關鍵。”
他可以不想知道,但是她想說,“照片裡的人是林靜,他是我從小喜歡過的一個人,後來……他去了美國,阿正,現在我愛你,可我不能對你說,我會徹底忘了他,他是我回憶的一部分,我珍惜我的回憶。”
他低頭吻她,當她臉色陀紅地在他懷裡喘息的時候,他低聲問,“他也吻過你嗎,他比我好嗎?”鄭微樂了,“你真笨!”
平息下來之後,他抱著她說,“我沒有跟你說過我家裡的事吧,我們家是單親家庭,我沒有爸爸……”
鄭微插嘴,“我也是單親家庭的小孩!”
陳孝正搖頭,“不一樣的,你至少父母健在。我爸爸卻很早就病世了,我是遺腹子。我父母都是我們那一個大型機械廠的職工,我爸很有才華,他在世的時候是單位裡的總工,只可惜去得太早,我爸媽感情很好,他走的時候在我媽肚子裡才三個月,聽說包括我外婆在內,很多人都勸過她把孩子打掉,她死也不肯,說有了這個孩子,她才能活下來,大家都沒有辦法,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我。
你沒有辦法理解一個寡婦對待惟一兒子的心,對於我媽來說,我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長得很好,年輕的時候也有很多男人不嫌棄她帶個拖油瓶,願意娶她過門,她通通一口回絕,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也知道她一個人不容易,這麼多年,她為了我,硬是把找個伴的念頭生生掐斷了,她總是說,‘你知道嗎,阿正,看見你,我就覺得你爸還在,他就在我的身邊,只不過我看不見他,我怎麼可以再找,把你養大,讓你成才,我什麼都滿足了’。我爸不在後,她一個女人拉扯個孩子過活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