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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是西裝的畫龍點睛之處,我們學校有專門學家政的女生,是她們教給我的。”
向桂一聽說是他的領帶的事,也不計較,呵呵笑著就把領帶拽了下來,一邊對取燈說:“這穿衣服的事還真得學。全兆州城,要不是自己人遞說,誰敢提醒你叔叔,嗯?”
向文成說:“這倒是。”
取燈把向桂的領帶在手裡挽來挽去的給向桂作著示範,有備也在一旁仔細觀看。取燈演示了一會兒,向桂接過來,學著取燈的手勢卻怎麼挽也不成款。有備就在心裡說,還不如我哪,我早就看會了。
半天沒說話的向文成就著取燈說西服,也開始對西服發表個人見解。他說:“穿西服好是好,人顯著精神,但最容易著涼,西服護不住胃。為什麼日本人發明的胃藥多?就因為得胃病的多。為什麼日本人得胃病的多?就因為穿西服的多。”
向桂說:“什麼事叫俺侄子一說,你沒個不笑的。從小就是這個脾氣,都這麼大歲數了也改不了。看你兒子有備就不學你,這孩子的性格和你可不一樣。”
向文成說:“現在還摸不清大了是個什麼脾氣。”
有備想,什麼脾氣我也不知道,不過準沒有你們那麼多話說,我爹,我二爺。
向桂的家宴在樓下飯廳舉行。向桂把全兆州能蒐羅來的山珍海味都蒐羅來,海參自不必說,燕窩、魚翅也有。一家人喝著北方的白酒,南方的老酒。向桂知道家裡的女人們不喝白酒,特意讓人從石橋鎮燒鍋買來幾瓶黃酒。這黃酒是當地黃米釀成,酸中帶甜,全家人都品嚐了一番。有備也喝了兩口,腳下像踩了棉花。
向桂說:“能喝的都喝吧,趕明兒咱家誰要成了教徒,想喝也就沒有機會了。”
向桂說信教的事,主要是說給向文成聽的。他知道侄子處事圖新鮮,最近和山牧仁又交往過密,說不定明天也會去受洗。向文成知道向桂話裡有話,也自不去領會、反駁。他喝著酒另有心思,他還是想跟向桂談談生意上的事。平時他對向家的生意從不計較,由著向桂經營,可他時刻沒有忘記他也是裕逢厚的東家之一。眼下向文成和向桂已分成兩股,但裕逢厚還是“老夥”的。
飯桌上向文成幾次想張嘴,卻又覺得不是時候。吃完飯,向桂馬上提議領全家去參觀裕逢厚分號,向文成終歸沒有找到張嘴的機會。
這裕逢厚分號已經不是花坊,它是南街上一個雜貨商號。向桂引家人走進裕逢厚的板搭門,向家人便看見迎門貨架上的貨物陳列有序。布匹最多,還有羊肚手巾、洋襪子。向桂給大家一一介紹著商品。
在側面的另一隻貨架上,有件東西突然吸引住向文成的視線,這是一盞煤油燈模樣的東西。說它像煤油燈,是因為它有一個和煤油燈一樣的燈罩,可其他構造又大大有別於煤油燈。煤油燈是個直上直下的玻璃瓶子,瓶子裡灌滿煤油,瓶口以上有燈口,燈口上扣個玻璃燈罩(向文成愛擦的就是這個罩)。眼前這個東西也有瓶子,也有燈口,也有罩,可燈罩歪在一邊,好似扣在一個壺嘴上。向文成從貨架上拿下一個,在手裡捧著研究起來。
向桂發現了向文成的興趣,走過來說:“稀罕吧?眼下這是個稀罕物件。我讓你們參觀裕逢厚分號,其實主要是想讓你看看這物件。走,咱爺兒倆到裡屋吧。”向桂說著,把那物件從向文成手裡要過來,領他走進裡間櫃房,秀芝、取燈和有備留在了外面。
向桂和向文成就著一張八仙桌坐下來。向桂把手中那東西又推到向文成眼前說:“這是一盞燈。什麼燈?肯定不是煤油燈,煤油燈對咱們已經不新鮮。這是一盞植物油燈。我一說植物油你就明白。兆州人不懂,侄子你懂。植物油,無非是些棉花、大麻、油菜籽榨的油。煤油呢,屬礦物。對於咱們兆州來說,植物油主要是指棉花籽油——花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