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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千夜知道自己中計了,怒不可遏,在光芒中怒嘯翻滾,在法陣中四處衝撞,卻無法突圍而出。
法陣外的四人身體一震,也湧出薄汗,全神貫注地與之抗衡鬥法。
郎千夜的狀態本就不在巔峰,伏妖陣的力量漸漸壓制過了她。
蒲正初衣袂翻飛,二指成訣,沉聲下令:「收!」
法陣的白芒剎那一收,化作一道燦爛光刃,直直擊向了郎千夜的腹部。
妖怪的要害不是心臟,而是腹中的妖丹。只有重創此處,才可當場殺死他們。
萬沒想到,在這道光刃衝進郎千夜腹部的同一瞬間,桑洱的小腹竟是同時傳來了難以比擬的劇痛,臉色煞白。
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已冷汗如雨,渾身痙攣,痛得跪了下來,眼前陣陣發黑,對陣法的護持,也撐不住了。
這時機實在太巧合、太詭異了,簡直就像是和郎千夜同時受到了攻擊一樣。
越是旗鼓相當的鬥法,在最後時刻,就越不能有分毫差池。桑洱這一倒,法陣構築的鎮妖之力就會潰散,謝持風、鄲弘深和蒲正初受此影響,都彷彿受到了當胸重擊,被撞飛了出去。
倒在法陣中心的郎千夜,顯然也被剛才的光刃傷得不輕,但終究沒有致命。此刻,她那亂糟糟的黑髮下,一雙眼散發出了詭譎的精光,緊緊盯著桑洱。忽然拼起了最後一股勁兒,忍痛爬出了法陣,無視了角落裡花容失色的陳小姐與她的夫君,像是對他們的心臟和眼珠都不感興趣了,用蛇尾將快暈死過去的桑洱捲住了,消失在了雨夜裡。
謝持風扛過了法陣對骨血的反噬,抹掉了唇角的一縷血,惡狠狠道:「桑洱被帶走了,快追!」
桑洱痛得暈了片刻。醒來的時候,腹部深處還殘存著一種彷彿被尖刀攪拌過的撕裂感。
這陣痛楚,是與除妖法陣最後的攻擊同時爆開的,簡直就像是……她和郎千夜一樣,也被那個法陣襲擊了。
問題是,一來,那道光刃沒有對準她。二來,除妖法陣只會對妖怪造成傷害,怎麼可能會影響她這個人類?
但那陣痛楚又是真實存在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桑洱虛弱地撐開一條眼縫,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身體被粗碩冰冷的蛇尾緊緊纏著,懸在了離地數米的高空中。
這裡似乎是一座破敗的廟。兩扇大門早已破敗。雨也停了,外面是一片荒蕪的樹林。
郎千夜將她帶來這種鬼地方做什麼?
其他人呢?
桑洱:「……」
這結局該不會坑爹和潦草到這個地步,是用她替代了那個被挖眼的新娘吧?
被纏得太緊,桑洱氣息不暢,難受地仰起頭,忽然,聽見底下傳來一陣痛苦的喘息聲,眸光往下瞥去,倏然一驚——在這破廟的門口,有一個痛苦地弓著的身影。
是謝持風!
看來,只有他追得最快,又有月落劍指引邪氣,才找到了這個地方!
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後,桑洱就發現,這座破廟裡,滿地是狼藉的木頭碎片,積灰的柱子有劍氣留下的深深刻痕,很顯然,在她醒來前,這裡已經發生過一場惡戰。
郎千夜的身上,也添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嘩嘩地流著血,看起來比剛才虛弱了許多。
但謝持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見他薄唇緊抿,冷汗淋漓,臉色鐵青,勉強用月落劍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肯倒下,狠狠地瞪著這邊。
這是——炙情發作的跡象。
對了,謝持風體內的這種薛丁格的毒,正是郎千夜的手筆。其誘發因素不明、影響不明、非常方便原文作者在編故事編不下去的時候拿出來遛一遛。
大概是在謝持風追著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