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淺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屏風後,尉遲邕聽見了嘩嘩的水音,聲音一停,疑道:「什麼聲音?」
尉遲蘭廷背對著他,指腹輕輕地壓了壓從水下探出來換氣的唇,將她壓了回去,不動聲色道:「沒什麼,兄長請繼續。」
尉遲邕冷哼一聲,長話短說。說完要事,並未久留,很快就拂袖離去了。
「嘩啦」的一聲,桑洱從水裡坐起,趴在桶沿上,深深地喘息,貪婪地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瀕臨窒息,讓她眼眶泛紅,唇也鮮艷得像充了血。頭髮濕了,束髮的髮簪歪斜著,快要滑出來了。衣裳也變得濕噠噠的,本來遮至鎖骨的領口,沾水變重,滑落幾寸,露出了半邊凝脂般的胸脯,水珠隨著呼吸一起一落地在顫抖,凝成水漣。
正頭昏腦漲時,她頭上那支搖搖欲墜的金釵,忽然被人抽了出來。
尉遲蘭廷有一雙極美的手,手握金釵,如拈花枝。可那金簪尖銳的那一端,卻輕輕抵住了她的咽喉。
刺刺的感覺,介乎於癢和疼之間。
桑洱瞬間如同被點了穴,僵住不敢動了。
「嫂嫂,你躲在這裡做什麼?」尉遲蘭廷低眼看她,輕聲問:「在和我玩躲貓貓嗎?」
「……」
金釵尖銳的一段,徐徐滑到了她的鎖骨處上,冷冰冰的。
彷彿挑逗的動作,卻在溫柔裡藏了令人背脊生寒的殺機。
「害怕嗎?也是,嫂嫂的膽子好像一直不怎麼大。」
察覺到眼前的少女正輕微地戰慄著,尉遲蘭廷慢慢頓了下,將這支金簪插回了她的發間,溫柔地說:「那以後就別再和我玩躲貓貓了。不然,我可能會分不清浴桶裡的是嫂嫂,還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桑洱的睫毛輕輕抖了下,劫後餘生之外,又有種疑惑的感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以前曾經有人想殺他,就是藏在他的浴桶裡埋伏他的?
不管了,先出來再說吧。
衣服汲了水,桑洱有些笨重地爬了出來。
全身都濕了,總不能就這樣走出去,至少要把外衣換了。
好在,這個房間裡就有姑娘的衣裳。雖然總體長了很多,但聊勝於無。至於裡衣,濕了也無所謂。反正好幾層衣服一疊起來,什麼都看不清,回去再換好了。
尉遲蘭廷指了指屏風上的衣服,示意她去換。桑洱拿起衣服,發現尉遲蘭廷還站在旁邊。
他怎麼還在這裡……
「怎麼還不換?」尉遲蘭廷冷不丁地開口,眼眸掠過一抹暗光:「嫂嫂有什麼顧慮嗎?」
桑洱反應過來,輕微地一個激靈。
糟了。
原主並不知道尉遲蘭廷是男人。對於在同性小姑子面前換衣服這種事,理應是不會介意的。
她剛才的遲疑,被尉遲蘭廷發現了。
不能再猶豫。否則,就等於是在告訴尉遲蘭廷,她知道他是男人!
心臟砰砰地在嗓子眼裡跳動,桑洱低頭,若無其事將衣服抖了抖,佯裝剛才的遲疑只是在分辨衣服的袖口。隨後,她側對著尉遲蘭廷,開始脫衣服。
衣裳一件件地滑落在地,昏光之下,膩如酥雪的肌膚觸到了微冷的空氣,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不知過了多久,桑洱感覺到尉遲蘭廷終於轉過了身,走了出去。
看來,是暫且打消疑心了。
桑洱不敢久留,換上了乾燥的外衣,擠幹了頭髮的水,就套上鞋子跑了。
桑洱離開後不久。窗外傳來了有節奏的輕叩聲,隨後,一個矯健的身影翻進了房中。
正是方彥。
尉遲蘭廷給燭火籠上了燈罩,光線暗了些許。方彥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