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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謝持風感到了惱羞和迷茫,還有一絲不願細想、想反制她的念頭。
一定是……桑洱這個人太奇怪了,才會弄得他也不正常。
謝持風緩了緩心跳,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臉上。
桑洱退回了與他數步之遙的地方,神色是不加掩飾的關心和認真,彷彿滿心都只盛了他一人。
跟以前專注凝望他一人的模樣,沒有任何不同。
謝持風心底那絲自午時起就生出的若有似無的躁鬱,不知為何,剎那就消散了。
「我去給你拿擦頭髮的布巾吧。」桑洱結束了自己的勸說,將屏風上的一塊乾布拿下來,披到謝持風肩上,又想起了什麼,好奇道:「對了,聽說你的手被噬木蜈蚣咬傷了,要不要我幫你?」
輕傷是真的,卻並非抬不起來。但謝持風沉默了下,神差鬼使地說了句:「好。」
送佛送到西,來都來了,桑洱不介意多做點什麼,就站在床邊,給他細心地擦著頭髮的水,像給濕漉漉的貓擦毛一樣,動作很溫柔。
在往日,只要有二人獨處的機會,桑洱都會用盡各種辦法去延長時間。
但在今天,已經沒有這樣的劇情要求了。時間也不早了,桑洱擦完頭髮,就鬆開了手,笑著說:「持風,快到宵禁時間了,你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謝持風忽然站起來,輕聲喊住了她:「今天廚房送來了一盅冰糖雪梨羹,你是不是愛吃這個?」
嗯?桑洱眼眸一亮,立刻走不動了。
昭陽宗的廚房燉冰糖雪梨羹特別有一手,她確實很喜歡吃。
在直接走人與吃個夜宵再走之間掙紮了半秒,桑洱就毫無骨氣地倒向了食慾。
這盅燉品放在了一個精緻的小火爐上。揭開蓋子,羹裡有大塊的雪梨,燉得半透明的銀耳上撒了一顆顆杏仁,溫度正好可以入口。
桑洱小心翼翼地將它捧了下來,高興地說:「看著好香啊,持風,你特意留給我吃的嗎?」
謝持風知道桑洱喜歡吃這些東西,是因為他們經常一起下山出任務。每到一個地方,桑洱都一定會去嘗當地的甜品,美名其曰「考察」。吃到了喜歡的,她就會美滋滋地眯起眼享受,像一隻饜足了的狐狸。若是不合口味,她就會怨念地用勺子刮著碗底。
或許是看多了這樣的情景,在今晚這碗雪梨羹送上來時,謝持風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那些他們面對面坐著一起吃東西的時光。
他以為自己不會記住這些小事。但閉上眼睛,卻全是這樣鮮活的畫面。
況且,他肯定桑洱不會對他視若無睹,今晚一定會來。所以,就把這盅燉品留下了。
只是,這種心理,似乎有點自居弱者。
只有小孩才會在受傷生病時,預設有人來探望自己,不是嗎?
出於少年人的傲意和自尊心,謝持風不願顯露出自己的想法。
不然……桑洱估計會得意洋洋,誤以為他做什麼事都會想到她。之後,變本加厲地粘著他就不好了。
於是,謝持風輕哼一聲,換上了冷淡的語氣,強調道:「你想多了。我本來就不愛吃。只是恰好你過來了,不想浪費食物而已。」
「嘿嘿,怎樣都好。」桑洱樂呵呵地拖了把椅子坐下,舀了一口送進嘴裡,滿足地含了一會兒,感慨:「真是人間美味。」
以後離開了昭陽宗,就沒機會吃了吧。
她的唇被半透明的乳白羹汁染濕了,隱約可見一截柔軟的舌頭,抵著瓷白的勺子,在輕輕舔著。
謝持風無意瞥見,眼皮微跳,無言地別開了頭,撿起了床邊那本經書,隨意翻了幾頁。
桑洱渾不知情,正吃得歡快時,腦海里忽然載入出一段新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