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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
女孩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輛已經啟動的軍車,副官坐在副駕駛座上,正等著他們上車。女孩看到副官已經上了車,心中一緊,趕忙鬆開了緊緊抱著的青年,催促著。
“你怎麼了?”
女孩走了幾步,卻發現身後沒有青年的腳步聲,她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望向青年,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滿是不解。
“沒……沒什麼……”
青年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嘴唇微微張合,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我的腿有些不聽使喚。”
此刻,青年的心跳依舊快得像是要衝破胸膛,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去了力氣,有些發軟,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女孩一臉茫然,她的目光在青年的臉上掃過,又看了一眼那輛軍車,心急如焚。她趕忙快步走回來,伸手拉住青年的手,想要拉著他一起走。
青年在觸碰到女孩手的那一刻,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又是渾身一個哆嗦。他的臉頰微微泛紅,在女孩的拉拽下,腳步虛浮地勉強跟著女孩往軍車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女孩手心傳來的溫度,這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蔓延開來 。
在女孩的拉扯下,青年腳步踉蹌,兩人半天才來到軍車旁。女孩心急如焚,一把拉開了車門,率先鑽進車裡,隨後又伸手拽著青年,幫他上了車。
副官透過後視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輕輕搖了搖頭。
“開車!去邊境!”
副官用當地話高聲下令,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話音剛落,軍車便緩緩啟動,車輪揚起一陣塵土,向著邊境的方向疾馳而去。
女孩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安定,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身旁的青年,眼中滿是感激與溫柔。
車子行駛了沒多遠,女孩不經意間望向窗外,只見不遠處的田間,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鼓包突兀地出現在視野裡,她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疑惑。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女孩輕輕拉了拉青年的胳膊,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
“啊?什麼?”
青年正沉浸在複雜情緒中,被女孩這一拉,才猛地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些就是死在園區裡的豬仔!”
副官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不帶一絲溫度,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什麼是豬仔?”
女孩似懂非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聲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如果沒人救你們的話,你們也是豬仔!”
副官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兩人的心上。
青年和女孩瞬間愣住,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被埋在田間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悲涼。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究竟埋葬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青年定了定神,聲音低沉地問道,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忍。
“有的是完不成任務被打死的;有的是逃跑被抓回去打死的;還有的是因為身上掉了點東西,死了……”
副官的話語依舊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痛著兩人的心。
聽到這些,青年和女孩都沉默了,車廂裡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他們慶幸自己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逃離那個人間地獄,卻又為那些永遠長眠在異國他鄉的人感到深深的悲痛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