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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看到他們在理髮店門口說說笑笑。柏知樾像是習慣性地觸碰她,掀開她的劉海,近距離看她的臉,她蹙起眉頭推開了他的手,但一轉眼,她就又笑著接過柏知樾遞過來的頭盔戴上,任憑柏知樾親暱地敲她的腦門。
再後來,他們去海邊拍照。看似別彆扭扭的兩個人,真到了攝像師按快門的那一刻,笑容是那麼純真又甜美。
喬言的頭微微倚靠在柏知樾的肩膀上,柏知樾側過臉,低下頭,替她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總想遮住她明明很好看的額頭。
蘇杭碰了碰褲子口袋,他的錢夾裡,放著他跟喬言最後一張合照。是那張他貼在學校公告欄裡的合照。
那天晚上,上帝聽見後,喬言讓他把照片取走。他不肯,說這一會兒的時間哪兒夠,他要貼一整個晚上。
於是第二天清晨,他們倆第一個到了學校,又請早上的太陽再次幫忙見證。這之後,他才把照片撕下來,把公告欄重新鎖上。
這張照片比他們的舊。關於他的記憶,怕是也早已塵封在女孩心底的角落。
他們一直拍到傍晚,兩個人在夕陽下的海邊追逐打鬧。笑靨如花的女孩和率性灑脫的少年,構成了這個黃昏裡最美好的畫面。
蘇杭到底要不要去英國讀書,這個艱難的抉擇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蘇杭第二次去烏海,是高三寒假。他雅思考的很好,留學的申請進度走到了最後一步。
這半年,他換了新環境,結識了新的朋友,呼吸的新空氣讓他逐漸從陰霾中走出來。同時,他養成了一個新習慣——看郵件。
是漆靈發給他的郵件,每週一封,從他想把自己凍死的那個冬天開始。一年了,每週六晚上八點,郵件風雨無阻。
前半年,他幾乎都不怎麼會點開。漆靈也沒有寫什麼特別的東西,基本上是影評、書評和一些名人傳記的觀後感。
他知道這是想做他太陽的漆靈在投其所好,但他的心無法容納別的女孩,所以一直冷淡處理。直到後來,他在喬言學校的貼吧裡看見一篇柏知樾接受當地教育局的採訪,柏知樾說他喜歡看名人傳記,蘇杭這才開始認真閱讀漆靈的郵件,因為他想知道,一個喜歡看傳記的人,到底擁有怎樣的性格底色。
蘇杭站在沒有冬天的烏海,看著喬言騎著腳踏車飛馳。他想起喜歡看傳記的柏知樾,思考著,不知道去了上海的柏知樾,還有沒有時間回這裡幫喬言補習。
喬言把自己逼得很緊,大年初一一大早,她就踩著腳踏車去培訓機構上寒假突擊班。
她邊騎車,胡亂往嘴巴里塞著一個水煮蛋。她剪了短髮,清清爽爽,轉彎的時候她站起來用力,長腿把腳踏車瞪出一個流暢的弧線。
補習結束,她最後一個從教室裡走出,她耳朵夾著手機打電話,另一隻手拿著卷子皺著眉頭看。
最近的時候,蘇杭跟她之間只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可她太認真了,她完全沒留意到身後的蘇杭。她在電話裡跟柏知樾抱怨,說她倒數第二道大題不該出錯的。
兩人在電話裡熱聊了一陣子後,她忽然停下腳步,問柏知樾:「你分手了?」
這四個字宛如夏天的閃電,陡然擊中蘇杭腦袋裡封閉的那個區域。
此時他已經滿了十八歲,即便是按照大人們的規則,他也已經擁有了追求的愛情的權利,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就這樣呆呆地站著,好像忘掉了這雙腿該怎麼向前走。
緊接著,喬言掛掉了電話,也愣在原地。但很快,她突然扔掉了她手裡的卷子,笑著、轉著圈往前跑……
所以,她真的喜歡上柏知樾了嗎?
不然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對方分了手。
腦中的閃電換了方向,蘇杭不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