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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希魔佔領的國家,戰爭可是千真萬確的。
溫莎夫婦在四月底邀請莎拉赴一場晚宴。她並沒有去。她不願把菲利留在古堡,而且她已有五個月身孕,沒有威廉同行並不妥當。她寄了一張措詞禮貌的短箋婉拒邀約。五月初她患了重感冒,十五日這天躺在床上休息,而希特勒在這一日侵入了北海沿岸的低地國家:艾梅急著跑上樓告訴莎拉,莎拉趕到廚房聽廣播,希望能多知道一點訊息。
她整個下午都想從廣播當中多獲知一些新聞。第二天她打電話給溫莎夫婦,僕人告訴她他們昨天早晨就前往法國南部的貝瑞茲避難了。
莎拉回到床上躺下,一週後她感染了嚴重的支氣管炎。然後寶寶也被傳染到,她忙著照料他,當她聽到敦克爾克大撤退的新聞時,幾乎不瞭解這是什麼意思。英軍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會被迫由法國北部的海口撤退?
當義大利投入戰爭和英法對峙時,莎拉開始張皇失措。訊息愈來愈不妙,德國竟揮軍攻打法國,法國人都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莎拉擔心法國會遭到轟炸。她知道威廉的母親和自己的父母八成為她急瘋了,可是她無法和他們聯絡上。她和全世界的訊息都被切斷了,她沒辦法打電話到英國或美國,對外溝通一概不可能。六月四日這一天,她和所有人一起啞然失色的聆聽著可怕的訊息。法國政府宣佈巴黎為不設防都市,將自己拱手奉送給德國,德軍一夜之間便開進城,法國就此淪入德國之手。莎拉完全不相信會有這種事。她瞪著艾梅發愣,這名少女開始啜泣。
“他們會殺掉我們,”她嗚咽道。“我們都會死。”
“不要胡說。”莎拉極力裝出嚴峻的口吻,希望少女沒有看出她的雙手抖得正凶。“他們不會對我們做任何事的。我們是婦孺。說不定他們不會來這兒。艾梅,理智一點……別緊張……”可是她說這話時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威廉是對的,她應該離開法國,而今一切都完了。她太忙於照顧菲利,沒有留意情勢的危急,現在她也無法往南部逃了。她抱著個嬰兒,而且又有七個月身孕。
“夫人,我們怎麼辦?”艾梅說,認為有責任保護他們,因為她答應過威廉。
“什麼事都不用管。”莎拉安然道。“如果他們來了,我們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也沒有東西能給他們。只有花園種的那些東西。我們沒有銀器也沒有珠寶。”她猛然想起威廉送她的翡翠手鐲和幾件她帶在身邊的首飾,包括訂婚鑽戒,以及威廉在兩人第一次過耶誕節時,從巴黎買給她的飾品。這些東西她可以藏起來,必要的話她可以用這些珠寶救急。“我們沒有他們要的東西,艾梅。我們只有兩個女人和一個寶寶。”不過這一晚她還是帶著威廉的槍上床,把它壓在枕頭底下。她將珠寶放在嬰兒房的地板下面,再以釘子不著痕跡的釘好,把歐布松地毯鋪回去。
之後的四天沒有發生任何事。她正在認為他們還是和以往一樣平安,一隊吉普車突如其來的駛進車道,一群德國士兵跳下車朝著她跑來。其中兩人用槍指著她,要她舉起手,但是她抱著菲利,沒辦法舉手。她知道艾梅在清理早餐桌,只好祈禱她撞見他們時不會嚇壞了。
他們喝令她走開,她以顫抖的手抱著兒子站到他們指定的地方,儘量保持從容,以英語對他們說話。
“請問有何貴幹?”她氣度雍容地問,極力模仿威廉貴族式的態度。
他們用德語對她聒噪了一陣,改由一名官階較高的軍人跟她交談。他有一雙憤怒的眼,難看的小嘴,莎拉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這些。
“你是英國人?”
“美國人。”他似乎有點意外,對其它人說了幾句話再轉向她。“這幢房子是誰的?土地和農場呢?”
“是我的。”她堅定地說。“我是韋特菲公爵夫人。”
又是一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