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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夜晚越發冷了起來，晚上是桑正平來接桑攸回家的。
&ldo;阿晝在不在，在的話一起送他回去。&rdo;從桑攸很小開始，桑正平對遲晝的印象就特別好，一直非常熱情。
&ldo;他今天有事，請假提前回去了。
&ldo;這樣啊，我說怎麼沒看見他。&rdo;桑正平很遺憾，&ldo;我想過段時間再接老遲他們兩個來家裡吃頓飯。&rdo;
桑攸沒作聲。
&ldo;老遲不會做飯，男孩子長身體，成天吃保姆做的或者在外面吃，什麼時候叫他們過來試試你媽的廚藝&rdo;
杜茹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燒菜手藝一絕，桑攸從小耳濡目染，也對烹調很感興趣，也小有心得，桑正平一向很為這一點自豪。
&ldo;原阿姨不在家嗎？&rdo;桑攸聽著奇怪，忍不住插嘴。
&ldo;離婚了，早不一起過。&rdo;桑正平兩條濃眉攪在一起，&ldo;好像又生了個兒子，都快大了。&rdo;
他明顯不是很想和桑攸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又不問起了她學習情況，說讓她好好學習。
桑攸倒是愣了愣，她只在遲晝剛來湛州她家住時見過原雅一面，依稀記得的是個很漂亮的阿姨，和很多二十多歲的年輕姐姐差不多，比起溫婉的杜茹要張揚明媚很多。
為什麼會生出遲晝這樣性格的兒子，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似乎和她都完全不同。
記得當時她還覺得遲家一家人關係和睦，每個人都很漂亮，八年過去，居然都已經離婚了。
桑攸凝神想著，嘆了口氣。
&ldo;要是哪裡搞不清楚，哪天叫阿晝過來教教你。&rdo;桑正平還在說學習的事情，&ldo;他成績一直是你們全年級第一吧。&rdo;
&ldo;爸，他現在學習也忙呢。&rdo;桑攸回過神，忙拒絕。
桑正平笑呵呵的，&ldo;也是，哪天看他有沒有時間吧，你們小時候玩那麼好，大了怎麼這麼生疏。&rdo;
回到家，杜茹找慣例給她燉了竹筍湯，桑攸洗完澡，換上毛絨絨的睡衣，喝完湯後在檯燈下看英語筆記。
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她看到螢幕上的名字，放下筆，頓了半晌，鈴聲響得鍥而不捨，她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接起了。
&ldo;還記得我的試卷和筆記嗎？&rdo;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些低啞
桑攸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公事公辦，&ldo;我明天到學校前給你影印一份，試卷都收好了，今天老師講的力學，有幾個比較難的例題……&rdo;
她說得認真，細聲細氣，聲音柔糯。
&ldo;大概就這樣。&rdo;桑攸說完了，忽然有些緊張。她把自己蜷在寬大的靠椅上，用手指捏了捏毛絨絨的玩偶耳朵。
那邊很久沒說話，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咳嗽。
&ldo;你感冒了？&rdo;桑攸對咳嗽聲分外敏感，聯想起他那身濕漉漉的衣服，晚上風涼，就算是坐在車裡，一路吹回家，也夠人喝幾壺的。
&ldo;沒事，有點發燒。&rdo;遲晝回答，聲音平靜。
&ldo;發燒？你吃藥了沒有？&rdo;
少年的聲音低沉沙啞，似乎帶著睏意，&ldo;沒有。&rdo;他啞聲道，&ldo;家裡就我一個人，不想動。&rdo;
&ldo;誰發燒了？&rdo;桑正平要去洗漱，路過女兒房間，桑家一家人都對各種病症的名字分外敏感，當下直接推門進來了，問桑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