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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自己才沒有那麼偉大,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犧牲自己拯救他人的‘英雄’。
“不能逃……不能逃……”
真正的答案自己早就知道了。即使恐懼的無法呼吸,被焦慮炙烤地無法思考,但無法逃避,無法逃避的不是責任,而是自己心中那被空虛不斷侵蝕著的渴求——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渴求著他人證明‘自己是被需要的’。坐上初號機,為他人而戰鬥,這樣自己就能被他人所認同。
膽小的碇真嗣,懦弱的碇真嗣,但只要坐在駕駛艙中,那麼和敵人戰鬥的自己在這一刻是不可取代的,被所有人期待著。被他人需要而活著,這是十多年的生命之中真嗣的追求,平凡的自己無法做到,只能渾渾噩噩,但只要坐上那架機體一切都會不同。
自己真正追求的正是他人的期待,以及那來自父親的肯定——
“不能逃……不能逃……這一次不能逃……”
嘴裡不斷念誦著,那彷彿滔天海嘯席捲而來的恐懼,或許下一刻自己就會崩潰,唯有用語言暗示自己、麻痺自己,不然僵硬的大腦將無法操縱顫抖的身體,連呼吸都被焦慮燻地一片腥辣。
【攻擊使徒胸口的紅色晶狀體,那是使徒的核心】
美里姐的話有好好記住,所以只要使用來福槍對準目標核心射擊……否定,初號機與自己雙手的神經連線已經被強制切斷,無法再抓起來福槍。不過即使沒有雙手還有雙腳——
目標是紅色晶狀體……
目標是紅色晶狀體……
目標是……
“啊!!!”真嗣如同非人的嘶吼著,彷彿想要將恐懼憑藉嘶吼而吐出體外,初號機猙獰地撲向使徒,跳上半空後重重落下,如流星一般墜落的身體狠狠地踩在敵人胸口的晶石上。然而雙腳傳來的觸感並不是晶石的堅固,而彷彿踩在彈性十足的薄膜之上。
“使徒A·T力場展開!”
“小心,真嗣!”
然而此時被激烈的狂意浸染的真嗣已經無法聽到美里的聲音,雙腳不停地跺在精神力形成的絕對防禦上,神經完全繃緊著,心中唯一存在的念頭只有刺破眼前的目標。
目標是紅色晶狀體……
目標是……
機械的重複著動作,每一擊的力量都足以將小丘陵壓成平地,但是毫無疑問,沒有技術含量的野蠻動作無法對A·T力場造成絲毫的損害,真嗣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在發洩著內心的恐懼。
猛然間,初號機的動作靜止於半空中,並不是它突然學會了滯空的能力,而是某樣如長鞭一般的黑色物質纏繞住了他的脖頸。這突然伸出的像長鞭一般的是使徒的手臂——如果那還能稱之為“手臂”的話。
薩基爾原本應該是手臂的地方如同融化一般變軟,彷彿橡膠一樣拉伸開,化成了捆縛的繩索。脖子被勒緊的感覺沿著神經的連線同樣作用在真嗣的身上,疼痛與窒息將那被強行壓制在內心深處的絕望和恐懼喚醒。
“救……救……”
猛然間鐳射閃過,這次再無法閃避,初號機被結實地打個正著。彷彿烙鐵穿過身體,從未體驗過的靈魂都會被隨之掠走的鈍感瀰漫全身,片刻後鈍感漸漸散去,隨之而來的是無法言喻的痛苦。
【身體被刺穿了】
這並不是用誇張語句的比喻,而是陳述著事實,紅色的鐳射瞬間刺破初號機的胸膛,從沒有體驗過,甚至超越想象以上的痛楚如電流一般刺激著全身,無法用語言來表述,非要說起來死亡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了吧?胸膛被刺穿……不對,被刺穿的是初號機的胸膛,但毫無疑問這份痛苦是完全相同的。
會死嗎?
會死嗎?
別開玩笑!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發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