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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的學生——即使親手傷害了他們的我沒有資格如此稱呼,但是為了這些孩子,我什麼都可以捨棄!”
木山的聲音帶著泣血的決然,可以捨棄生命,這並不是誇張的隨口宣言,有種彷彿要哭出來的感覺湧上喉嚨,這是木山最真實的情感。原本的她所不明白的,是那些孩子們讓她理解了人類的感情。彼此接觸著,平凡的日常日復一日,然而在這樣的平淡之中,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已經無法割捨。但是是自己親手扼殺了一切——
【因為是木山老師的實驗,我相信老師嘛!】
那時的他們抱著對自己的信任,毫無抗拒的自願成為試驗品。沉重的信任,那是木山有生以來第一次祈禱,在實驗之前祈禱上蒼,不是為了能讓實驗得到理想的結果,而僅僅是祈禱這些孩子們的平安。但是這樣的信任最終換回的是他們相信的老師的背叛,孩子們一經睡去再沒有醒來。
上天並沒有庇佑自己——不對,那是人為的結果,這些孩子從一開始就是作為犧牲品而參加實驗的,自己也同樣被矇在鼓裡——但這不是藉口,無法改變的結果是,這些孩子是由自己親手送上試驗檯!
木山詛咒著,詛咒著策劃一切的木原幻生,詛咒著暗中操控一切的統括理事會,詛咒著無可救藥的自己。但是這樣毫無意義的軟弱詛咒卻無法帶來任何改變,面對著統括理事會這個龐然大物,區區一個研究者的自己什麼都無法做到。
從沒有發覺,原來自己曾經所做的是如此陰暗、如此醜陋,只有接觸了那份溫暖才猛然覺悟,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神靈的話,為什麼不將這醜陋的一切都粉碎?
窒息的凝重感覺漸漸淡去,木山詫異的抬起頭,放置在自己頭頂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收了回去。
“……為什麼?”
迷茫的詢問著,木山無法瞭解修女輕易放過自己的理由。
“你信仰神靈嗎?”修女修長的手指搭在胸口的衣袍前,簡單的動作卻帶著異樣的美感。
答非所問的回應,但是木山卻良久無言,‘是否信仰神靈’,這個問題會出現在學園都市本身就是可笑的,在用科學來解釋一切的學園都市中,‘神’本就是愚昧的象徵,即使剛入學的小學生也會嗤之以鼻。但是這一刻木山卻發覺自己無法一笑置之。
“神靈真的能夠給人幸福嗎?”
並非談論存在與否,而是認真地以‘是否能給人帶來幸福’來評價神的價值,這樣的言論在學院都市中突顯另類,而即使在宗教中也顯然是瀆神,在中世紀甚至能送上火刑架。但是WIND卻並未介意,而是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能,神並不能給人類帶來幸福,這是WIND的回答。她比世間一切狂信徒更狂熱的信仰著她們的‘主’,但是小風卻並非耶和華那樣冷酷自私、自大到極致的神。WIND甚至依稀感覺到,那個銀白的女孩,相比自己神的權威和尊嚴,或許更在意本該是螻蟻的人類。
但是正因為如此,幸福本身並不是依靠神靈帶給人類的!
會降下甜美‘瑪娜’讓信徒渡過饑荒的神同樣會滅世,因為對於他們而言賜予和毀滅都僅僅是遊戲,人類的存在僅僅是滿足自己興趣的玩具。神賜予的幸福就是如此廉價,但如果真的重視人類,絕不會如此輕易降下‘幸福’。
“神能夠給予的僅僅是希望,如此而已。能夠將之轉化為幸福的,需要人類自己付出努力。”
“主說,罪惡的路是大的,是平坦的,但是你要走小路;努力的人我都是看到的,道路上有荊棘刺破腳,但是流的血是芬芳美好。”
神能夠提供給人類的只有絕望中一個祈禱的物件,一個寄託迷茫心靈的象徵。而並非如自我滿足的善心人隨意施捨給乞丐零碎的硬幣,那樣的寬容不是神的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