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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歲月,回味那一個個激情燃燒的日子。
母親是上海的下放知青,當時就下放在安徽的一個小鄉村。她落戶的村莊住著四戶人家,土牆草頂。她住的一間屋子,不高不矮芳草屋頂,這還是生產隊長特意照顧知青的。在她的屋後有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那就是清水河。房前翠竹掩映,一棵大棗樹枝枝椏椏,如猿的長臂伸入竹叢之中。
聽說大上海的姑娘來了,生產隊的男女老少蜂擁而來。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剪著齊耳短髮,拎著一隻大皮箱風塵僕僕地走進村莊。生產隊長作了簡短介紹後,將母親帶進屋,母親熱情地拿出糖果給孩子們吃,拿出上海香菸給男人們抽。整個小屋塞得滿滿的。人們竊竊私語著,目光始終在這個上海姑娘身上游弋。人群中有個滿臉皺紋的老漢大聲說:“乖乖,這大城市的姑娘就是洋氣。”母親見說話的是個老人,便又從皮箱裡拿出一包香菸遞給他:“大爺,給您的。”老人受寵若驚,接過香菸聞了又聞,感覺在眾人面前露了臉,他高興地說:“姑娘,以後有啥事儘管說。”
當人們陸續散去後,她開始收拾房間。這時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說,他家住在前面,並帶了一卷白紙幫她糊牆。看他那誠實憨厚的樣子,母親只說了一句:“謝謝。”半天功夫,母親的房間便明亮起來。就這樣母親認識了父親,以後的日子,父親便隔三差五送些小菜來,母親也送些書給他看。父親逢人便說母親是文化人。
從此,屋後的小河邊留下了他們的身影。後來母親與父親結婚了,母親從此留在了這裡。
七月,是個浪漫的季節。清水河裡熱鬧非凡,粉紅的荷花,爭奇鬥豔;青碧的荷葉,宛如華蓋,擠擠挨挨;紅花綠葉,好一派勝景。
櫻桃正在河邊浣衣,忽然身邊出現了瓊瑤故事裡的他。他告訴她,他是來賞荷的。因為周敦頤說,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望著他天真的模樣,櫻桃的臉頰飛上了一朵紅暈.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真美!”是在贊荷,還是......他摘下一片荷葉頂在頭上,像個清兵似的旋轉著帽子。她把衣服往水裡一拋,立時像降落傘般鼓脹起來,然後前後左右一擺,最後擰開水份。他一直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那姿態真美啊,就像楊麗萍的舞蹈表演。
“明年你還會來賞荷嗎?”櫻桃不知為什麼有了一種期待。“也許......”他用兩個字作為回答,便匆匆走了,兩個人彼此都忘了問姓名。
這個季節,櫻桃恍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惆悵與淡淡的哀愁,她開始有了自己的秘密。她第一次在日記本里寫下了自己的感受。
又是一個七月,櫻桃恍然感覺胸中有隻小鹿在狂奔。她想起去年的圖景:她浣衣,他賞荷。今年也許......這個夏天只帶來一個女孩悵然的守候,故事裡再沒有他的出現。
她終於明白:也許相遇就是偶然,刻意追求,反而什麼也得不到。
六
南下打工的狂潮席捲全國;也很快波及到了櫻桃所在的小鎮。秧苗栽插完畢,人們便從村子魚貫而出,大一包,小一包,拎著的,扛著的。還有傾巢出動的,掮著小孩子,牽著大孩子。他們用不好“淘金”這個詞,只是說,掙錢去。
櫻桃目睹這一拔又一拔的人群湧向城市,不禁心潮澎湃,是啊,自己年紀輕輕難道就這樣守著一方土地過一生?應當到外面闖蕩大世界去。櫻桃把自己的想法和媽媽一說,不料勾起了媽媽的傷心事,她哭泣道:“要不是孃家沒人了,可以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