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冬天:李瑞終章手記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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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個南瓜,橢圓形的像一個瓢,表皮結了一層冰掩蓋了顏色,不幸的藏在雪中絆倒我。
我在路的邊緣踩空了,枯萎的茅草還是那麼鋒利,被雪壓的很彎很深,我陷了下去壓成了一個坑,勉強可以當做一個窩,就是遮不了天上下的雪。
是一片平坦荒蕪的地,蒼白的只有風,好像哪裡都可以走哪裡都不可以走。
從她頭髮上解下來的刀片太薄刮不動南瓜的皮,像磨掉一層細碎的冰,差點刮掉我手上所剩無幾的皮,那就不颳了,砸開直接吃吧。
打爛也行,石頭還是能找到的,可南瓜卻是爛的從裡面開始爛,嚢黏糊糊的成了一團橙色的組織,也不是不能吃,撥去軟的能捏出液的削掉,還是有一大半夠吃今天的一日三餐。
早上烤,中午煎,晚上煮,因為找到鍋了,好像不能稱之為鍋,圓柱形的是一個燒水的鐵壺,比桶要小,生鏽了裡面凝固這一層油膩膩的黑色物質,應該也算鍋,在一個倒塌的棚子裡發現的,還有一把大鐵勺。
棚子是紅色的塑膠帆布把覆蓋在上面的雪映照成了粉紅色的,也只有一些色彩鮮豔的東西才能夠被我發現,太白了,如果不是頭髮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可能會致盲。
和雪煮再加一點鹽,這可能是我這幾個月以來吃的稍微像樣的一頓,我吃的比較少,一般不會超過五口,厭惡活著的排斥性還是那麼強烈。
年輕的身體還足夠我折騰一時半會,不需要到老忍受病痛的折磨,我想我的的生命就已經提前到了盡頭。
晚上的雪足夠冷,火在中間燒也沒有一點融化的跡象,風在不停的呼嘯像鍋裡開始沸騰的南瓜湯,明明也沒多少了混上雪一整鍋多的我能吃到明天。
好不容易的升騰的霧氣被風吹的稀碎,攪拌這種簡單的事我就交給了琳琳,她需要兩隻手才能握得住鐵勺,很慢也沒有章法,並非是我懶,死後還要把她當奴隸,我的手已經爛的不能看了。
指甲也長的慢,不得已纏長了一層粗糲的布條,能做到最靈活的動作是手指之間夾的起筆,今晚的風應該不會停,我聽見了雪結冰的聲音,太冷的天屍體都不會走。
成糊了南瓜熟了,沒有碗,等待熱氣消散只需要一陣風,但願不會重新結上一層冰,昨天就是這種情況,火越來越小的不再冒煙,這個夜晚要比以往要長,我不能睡覺,可能就不會醒來。
天不會黑,雪成片的白色會發出暗色的光,躺下來離近了看很晶瑩,一閃的一閃的像是藏著天空中的星星,我在雪地看星星,很悲哀只不過一會兒風又上一層覆蓋,空中還在不停的凝結不同紋理的花,都不一樣,很美,刺在臉上冷的無情,我又想到了他。
我沒有太多力氣活動,因為太廢力氣了,生存對我來說,我自己就是最大的阻礙,安全這個問題不復存在,喪屍也好人也好不會出現在太蕭條的環境。
至於食物,就看我自己想不想找了沒什麼阻礙,堅守著一天要吃三頓的準則,至於有沒有那得看運氣,沒辦法的話就讓琳琳幫我找吧。
就對她說,找點吃的去,可能這對於一具屍體來說太超綱了,大部分是不會理會我這種無理取鬧的請求,但我覺得她應該聽見了,只是無法作出判斷,會在路邊隨機撿起有顏色的垃圾遞給我。
她是死了,但記憶可能還活著。
風的呼喚耳朵的聲音越來越大,沒什麼東西可以遮擋的,她們倆太單薄攔不住風一次又一次穿透我的身體,沒有一面牆,也沒有一棵樹,茫目的走到哪算哪,我已經迷路了。
沒有固定的居所,因為家是個絕望的地方,已經成了墳墓在回去的只能是我的屍體,好像也沒有位置給我躺了,那片土地不歡迎我,我毀掉了養育土地的人。
我想這應該就是我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