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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沒錯，嚴暖的妹妹嚴小書是他拐的第二個孩子。
嚴小書長得水靈，他往上頭轉了手，價格算是女孩子裡賣得比較高的，聽說那一批孩子後來都被送到了西南三省，那邊接手的、他就不知道是誰了。
這一次連根拔起整個龐大的拐賣團夥，西南邊的自然也被端了窩，只是這麼多年過去，當初接手的人後來還有沒有繼續拐賣，是不是還在這個團夥，現在還活沒活著，都不知道。
線索到這裡開始變得渺茫微弱。
嚴暖垂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
空氣變得有些沉悶。
忽而，她拉開包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卡，遞到常安面前，&ldo;常局，麻煩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那個上線，拜託了。&rdo;
常安一臉意外，推得很快，&ldo;不不不，這個我不能收，你妹妹的事，我一定會盡力的，畢竟你爸媽當初幫過我不少忙，要是不是他倆，現在哪有我坐在這個位置上舒舒坦坦。&rdo;
嚴暖也很堅持，&ldo;我知道，你做事也需要上下打點，收下吧常局，我現在有錢了。&rdo;
&ldo;這個我真的不能收……&rdo;
她不說話，目光卻很堅決，常安一時之間啞聲。
今夜圓月被濃霧遮了泰半。
走出警局，嚴暖看著沒有星子的灰黑天空，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所適從。
這些年，她很少回雍城。
雍城五月的夜總是帶著熟悉的潮熱，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隨同似有若無的青草味道一同湧入鼻腔。
嚴暖用手機打了輛車，先是報了個地址，待司機開出一小段，她改口，&ldo;還是去欣欣兒童福利院吧。&rdo;
家早就已經拆遷，現已成為很多長方體當中的一個，再看，也不是原來的家了。
福利院倒還在，只是現在已經十點多了，燈已熄滅。
前兩年她往這邊捐款才知道，院長因為心臟病突發已經去世，福利院還是那個福利院，稍老舊了些。
街也還是那條街，單行道，兩旁香樟鬱鬱蔥蔥，路燈半亮不亮光線昏黃，現如今路邊還裝了共享單車，一排黃綠，帶著些許不符合老舊街區的新潮。
她沿著那條路來來回回走了一遍，想很多事。
想從前在福利院的光景，想這短短一日經歷的大起大落。
明明才二十多歲，卻好像經歷了太多事，本該難過的，卻也沒辦法勉強自己哭一哭，像個正常人一樣發洩情緒。
來來回回散了一遍，她走進一家小超市。
雍城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時興便利店，本地最多的還是一家家印著方方正正字型，叫著俗俗氣氣名字的小超市，沒什麼裝修可言，方寸之地立上兩三排生了鐵鏽的貨架，東西倒擺得滿滿當當。
她沒往裡走，就停在離門最近的收銀處，指了指玻璃櫃檯裡的一處，&ldo;一包軟白沙。&rdo;
守店的中年女人眼睛片刻不離櫃檯上的小電視，手很熟練地往某處伸，拿出一包煙，&ldo;五塊。&rdo;
聽聲音嚴暖就知道，電視裡面正在第n輪播放之前她和季天澤拍的《風已穿堂過》。
嚴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毛爺爺遞過去，&ldo;再拿個打火機。&rdo;
女人自豎立的塑膠打火機架上扯了一個給她，&ldo;一起七塊。&rdo;
看了眼遞過來的毛爺爺，女人也不抬頭，就扔下一句，&ldo;找不開。&rdo;
&ldo;能手機付麼。&rdo;
女人皺了皺眉，還是在看劇，冷淡的回了&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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