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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芳韶看著匍伏在地黃茵玉,此女確實才思敏捷,而且心志之堅,連男子都未必能及,只可惜,心術不正。興州有這樣一個興風作浪的黃茵玉,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歐陽昱笑了,&ldo;黃娘子真是深明大義,既然她主動要我們徹查,倒也省得我們為難。不然冒冒然去搜查功臣之家,於情於理還都說不過去。只是還要勞煩大人的侍衛了。省得出動了我的人,黃娘子又說,是我的人將贓物放入了其中,栽贓嫁禍給她。只是,黃娘子,若是從你家搜出了實證,你又要怎麼說呢?&rdo;
黃瑩玉抬頭直視歐陽昱,&ldo;歐陽將軍,我雖是一介女流,可也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是黃家被證實確實參與其中,我們自然俯首認罪。&rdo;
&ldo;黃娘子這話倒是有些願賭服輸的意思。&rdo;歐陽昱抬頭笑笑,&ldo;以有心算無心,黃娘子穩操勝券,勝我不武啊。&rdo;
黃瑩玉冷笑,不再答話。
魏芳韶一時弄不清歐陽昱的意圖,&ldo;可是正如陸小將軍所說,黃家想必又不少梁宮賞賜,就算是找出來,又能說明什麼?&rdo;
&ldo;大人言之有理。&rdo;歐陽昱嗯了一聲,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ldo;魏大人,我總覺得有一件事太蹊蹺。要知道,因為軍中糧草不足,我也曾派人與興州各大糧商接觸過。當時各大糧商都曾說會盡力相助,並每隔兩日,都會與糧草官核對所需以及排程程序。按理說,五千擔的糧食雖然不多,但是絕對不少,這批為數不少的糧食,是怎麼回突然憑空出現在興州的?&rdo;
黃茵玉和黃季隆陡然色變。
歐陽昱笑了,&ldo;既然黃家願意配合調查,而且黃娘子那麼確定黃家府邸之內並無問題,那我想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先去看看黃家的糧倉如何?&rdo;
噗通一聲,已經有人跌倒在地。眾人一看,正是今日戲份最多的金無恙。只見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滲滿了前額,&ldo;魏大人……這個……&rdo;他不敢去看魏芳韶和歐陽昱的臉色,&ldo;既然要查……也是需從我……不,從那個糧商開始查起。去……去黃大人家的糧倉,查有何益?&rdo;
旁邊有官員去扶他,可是金無恙已經嚇得扶都扶不起來了。
歐陽昱站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袍服,&ldo;金刺史,按著你們的路數去查,只怕我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掉。&rdo;他踱到了金無恙的面前,微微彎下腰,&ldo;金刺史,金大人,我敬佩你膽識過人,又明察秋毫,不介意跟我走一趟,助我一臂之力吧?&rdo;
金無恙嚇得肝膽俱裂,還查什麼查,別人不清楚,難道他還不清楚,黃家糧倉裡的糧食全在歐陽昱的大營裡面,現在去,只怕連只耗子都找不到。死定了,死定了……
&ldo;金大人,金大人?&rdo;歐陽昱見他表情呆滯,兩眼放空,心想不會被嚇死了吧!
&ldo;什麼,什麼,您說什麼?&rdo;金無恙陡然對上了歐陽昱的視線,生生被嚇清醒了。
歐陽昱和顏悅色,&ldo;我說金大人查案經驗豐富,對此案情又瞭解,應該不會介意跟我們走一趟,助我們一臂之力吧?&rdo;
金無恙緊盯著歐陽昱的眼睛,那眼神裡似乎傳遞了一些他意料之外的資訊。
歐陽昱似乎並不想殺他。金無恙確認再三,&ldo;是,是的,將軍。我,我自然願意助將軍一臂之力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