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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芳韶定定地看了歐陽昱片刻,只是歐陽昱那張冷漠淡然的俊臉上什麼都沒有流露出來。難道真的是歐陽昱做的?歐陽昱若有所查,陡然抬起眼來,直直的與他對視。
兩人皆眸色沉如深淵,複雜難明。
終於,魏芳韶冷靜地說了一個字,&ldo;點。&rdo;
金無恙立刻安排小吏們上前,數人描述物品概要,數人查詢簿冊,不多時,那拉回來的寶庫居然對上了七七八八。
隨著一件又一件的寶物被歸檔,金無恙得意地不住冷笑。而黃季隆更是掩飾不住得意,不時地望向黃茵玉,眼神裡全是對女兒的讚賞。
但黃茵玉是不滿意的,為什麼歐陽昱一言不發,為什麼他沒有一絲憤怒或落魄,為什麼不下跪喊冤或自暴自棄?而是就那麼冷靜淡然地坐著,不時看一眼那個小六爺,眼裡還帶著淡淡的溫柔和寵溺。
黃茵玉脫口而出,&ldo;歐陽將軍,若是真的有人假借你的名義行事,你何不及早說清楚?&rdo;
歐陽昱這才淡淡地道,&ldo;一人做事一人當,若真的是我做的,我絕不會推諉到部下身上。如果今日我運道不濟,查出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歐陽昱,我歐陽昱自會束手就擒,絕不會為了我的一條命,讓東海歐陽家背負一個謀逆的罵名。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一定會有破綻可循。黃娘子,我生平未做虧心事,所以從不擔心。真是勞你費心了。不過,你為李明卓操的心已經夠多了,我的事就不麻煩你了,在下實在消受不起。&rdo;
這句話比實實在在的耳光扇在黃茵玉的臉上更讓她難堪。她咬咬唇,將無數咒罵的惡毒的詞彙都死死地鎖在牙關裡,她決定了,等他們倆被關進大牢裡的時候,屆時,她一定要去好好地&ldo;慰問&rdo;他們倆。
大廳中,那些被核對完畢的寶物已經分開放置了,因為那些小吏核對的速度極快,所以連侍衛都上前幫忙搬運分類。可是就在黃茵玉和歐陽對話的當兒,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許久了卻是一件都沒有核對上。
金無恙一瞪眼,&ldo;發什麼呆呢,還不快找?&rdo;
那些拿著簿冊的小吏們只好解釋,&ldo;刺史大人,這幾件,實在是找不到?&rdo;
&ldo;怎麼可能……&rdo;找不到?金無恙差點說漏嘴。這些寶物都是黃家和他家的私庫裡搬出來的,然後黃茵玉在寶庫的簿冊上找個臨近的日子(在歐陽昱尚未攻打興州之時)新增了上去,做了進庫未出的記錄。都是集中在各類分冊的後部,怎麼會找不到?當時可是一件不拉,都一一核實過的。
一個小吏滿頭大汗,&ldo;刺史大人,稍安勿躁,我們再往前翻一翻,或許入庫時間已久,我們一時未翻到。&rdo;
金無恙橫眉怒目,又不好說,你們只在最後幾頁找,都在最後幾頁呢。他耐著性子等待,心想我再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再不行,我就自己親自找。
&ldo;哎,找到了。找到了。&rdo;一個小吏高興地叫了起來,&ldo;這本帖子是壬午年辛卯日入庫,同年癸亥日出庫,賜予……賜予……&rdo;小吏唸到了這裡,陡然念不下去了。
壬午年?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難不成他們忘記把這一件物品的記錄給抹去了?金無恙也愣住了,&ldo;你胡說八道什麼?&rdo;說著伸手就要去搶那本簿冊。
可陸琅琅的身手他哪裡趕得上,他還未站起身,陸琅琅已經將那本簿冊取到了手中,&ldo;癸亥日,賜予黃茵玉,以賀芳辰。李明卓簽。嘖嘖,什麼啊,黃娘子過生辰,就送一本破字帖。這李明卓也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