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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連肚子都搞大啦?怪不得,怪不得這兩天我總見那小賤婦遮掩著她肚皮呢。”
“誰說不是呢?哎,這可是個秘密呢。除了你,我旁人說都沒說呢。嘿嘿,估計連她親妹妹都被矇在鼓裡呢!”
“對,還有那個薛大娘!”
兩人一陣大笑,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起孩子可能的父親,一會兒說是戲班裡年輕的吹鼓手,一會說是時常往後臺送糕點的男人,一會兒又牽扯到伙房六十多歲大師傅的頭上。總之,沒來由地靜是瞎說,直把謝小云詆譭地如同最卑劣的妓、女一般。
謝小風聽得怒火中燒,忽然目光穿過伙房的窗稜,投到戲臺頂層的小閣樓上,眉眼動了動,扒出伙房一大堆煤灰,扯了塊破布墊在竹籃底下,死命地往籃子裡塞。跨在胳膊上,微覺吃力,兩手合力舉著,咚咚咚地繞到樓梯,就往閣樓奔。開啟閣樓陳舊泛著黴味兒的窗戶,發現恰有兩個中年粗布婦女對著底下,知道就是方才那兩人。也不說話,翻空竹籃,嘩嘩地煤灰就往她們頭上倒,臨了,還把那塊墊底的破布也一股腦兒地扔了下去。腦袋接著退到窗戶後,耳邊傳來哇哇的怪叫和潑罵聲。
索性,開啟窗戶,連同籃子往她們身上砸去,臉正對著下方,冷冷回應:“糟踐別人的人自然活該被人糟踐!”
兩個底層婦女原本窮困,很是指望這夜間清潔的工作,本是閒著無聊嚼舌根,不想卻驚動了戲院的二號花旦,害怕事情鬧大,倒是不敢再聲張了。
這下倒是合了小風的意,也怕把事情鬧到薛大娘那裡,恐怕到時倒黴的又要是姐姐了。姐姐……她……莫非真的懷了孩子?不不不,她既然心有所屬,必定為了八爺潔身自愛。我怎該亂想她?真是也傻拙如那些陋婦了。
於是喝了水,退回臥室,輕輕推開房門,卻聽黑暗中連續不斷的乾嘔,小風的手不禁僵硬在門把手上,像是被黏住了。
擦亮手邊油燈,小云正捻著手帕擦嘴。
床腳下已然一灘汙穢。
謝小風看得臉色變了,兩眼發直地走到床邊,低啞著走調的聲音,吼叫道:“你還要瞞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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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對花開花落,閒看雲捲雲舒。” 年小蝶斜靠在窗稜旁,以一本厚書做墊背,提筆在粉色的便箋上寫下這兩句,寫完往小几上扔了筆和書,抱著軟軟的枕頭盯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
已經下了一整天了,接連不斷地悄然無聲落下,遇暖則融,遇冷則凍,順應自然的形態演繹生命,變幻無常。結成了冰凍的雪凝結住窗稜的角落,透著灰濛濛若有若無的光線閃現出晶瑩的光,落入指間的觸覺可會與二十一世紀不同呢?懷著這樣的好奇,少女坐跪起來,胳膊肘先頂了頂被凍僵的窗稜四周,鬆動了冰角,接著雙手合力連試了兩次總算支起了窗戶,一片片冬天的精靈調皮地溜進了屋內,落在方才的詩句著筆的便箋上,印染了墨跡。
纖細的手指在觸碰到一片冰涼的時刻落淚了。不是心血來潮的感傷,而是歸於殘酷現實的清醒。的的確確這不是一場夢!我來到大清朝已經將近半年的光景了,而此刻也正完成由青澀到成熟的必經歷程。手掌心裡的一團冰雪漸漸融化,順著袖口倒流,和著臉頰剛剛滴落的液體至胸口處合二為一。
春香輕輕推開門,眼光觸及到少女,連忙尖叫,走到窗邊,拍落掉她僵硬的胳膊,合上窗,移近火爐,又拿了個小些的木炭手爐烘烤乾她潮溼的袖口,才挨著小蝶腳邊的小木凳坐下,撿起鐵鉗撥弄兩下火星,待到熱浪以更熾烈的方式侵襲在空氣當中時,才停下動作,站起身,從圓桌